陈秀清在将身上的东西放下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叠大团结,递给吕律。
吕律将枪靠墙放下,接过钱,数了数,发现是整五百块:“咋那么多,上次说了,熊胆卖了,咱俩一人一半?”
他将钱递回去。
“律哥,你上次不是还给家里借了些钱吗,那也得还呐。再说了,这熊胆,本就不该分我,那熊瞎本就是你一个人杀的,我的命还是你给救的……我还拿卖熊胆的那些钱,已经是占律哥你大便宜了,咋还敢多要?”
陈秀清使劲晃着脑袋,向后退了两步,将吕律的手推了回去。
“你这又买枪,又买弹药的,你把钱拿给我了,家里怕是也不多了,这些钱你留着,等宽裕些再给我也行。”吕律认真说道。
“律哥,真不用,这段时间我妈和我妹,她们倒腾山野菜到区上去卖,家里开销问题不大,这完全不用担心。现在我枪和弹药都买了,等上山跟律哥这样的好手打猎,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陈秀清对今后的日子,也是充满期待,很有种找到主心骨的感觉。
他今天老早去区上的时候,刚出院门,在屯里碰到人,就听说了吕律昨天一人一狗杀大炮卵子救人的事儿,把他听得那叫一个心潮澎湃,这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凭一己之力杀了两熊一猪。
这份能耐,让他都佩服不已。
似乎精神头一下子就上来了。
这等好手,要让他领着打猎,开完笑,谁领谁啊!
陈秀清现在是打定主意,好好跟着吕律了,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想着这些,他就连赶着去区上的心情,都忍不住激动,脚步更是快了很多。
听陈秀清这么说,吕律也不再勉强,将钱装了起来。
接连几次登门,吕律想着陈秀玉家出了陈秀清被熊瞎子重伤那么大的事儿,给陈秀玉家里多少帮补点,加之自己重生回来,见到陈秀玉,也殷勤主动了些,这在他看来应该且正常的事儿,在马金兰那里,可就引来猜忌了。
吕律事后想明白了,清楚自己还是不能操之过急,保持合适的距离,一步步来才是。
总要有个认知了解的过程,总该让人觉得踏实可靠才行。
“你这刚从区上回来,还没吃饭吧?”他一边翻着野猪肚,一边问道。
陈秀清憨厚地挠挠头:“还没!”
“我也还没,就在这一起吃吧!”
吕律将猪肚放在过火管道上烘着,不待陈秀清多说什么,他已经将铁锅架上土灶:“吃完饭后,没啥事的话,咱们去草甸子里边练练枪。”
“练枪……好啊,我能有啥事儿!”
陈秀清满口答应下来。
新枪到手,他也需要对新枪有个磨合,了解新枪的特点,用着才会更趁手。
“对了,你这身体恢复得咋样啊?”吕律扫视了陈秀清一眼。
“已经好得差不多,跑跳没事儿,上几天山再活动活动,适应一下,跟律哥上山打猎,绝对不拖后腿。”陈秀清锤了锤自己胸口,捶得砰砰响,努力证明自己没问题,接着问道:“律哥不是要掏野蜂嘛,就这几天吧。”
“好!”
吕律没有意见,想着弄回来养着,到了六月还能有一波分蜂呢,也确实不能再耽搁了。
吕律往锅中加了水,清洗后,开始蒸高粱米,又随口问了句:“你家里咋样啊?哪天老妹回去,没挨打吧?”
“我妹又没错,本就是我妈做人有问题,有我在,怎么可能让妹被打。”
陈秀清深吸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就是两人弄得挺不开心,谁看谁都不顺眼,这几天,话都没说上一句,像是有仇似地,我兄妹俩拿她没办法,我妹嘴上硬气,也没去招惹她,毕竟那是生养我们的妈,也不能老是跟她怄气,只能稍微顺着点。
再说了,现在律哥都是秀山屯的人了,是治保主任都说很好的人,她还能说啥,应该也知道自己做得过分了,又不好开口承认和认错,就这么僵着。”
吕律笑着摇摇头:“僵着也不是事儿,还是得开导下,一家子就那么三个人,还整天板着脸,这日子过着不舒服不是?”
“嗯呐!”陈秀清点点头:“我回去就好好开导开导我妈!”
两人闲聊着,陈秀清也上手帮忙做饭。
有焅油刚出来的油渣,有野猪腿肉,还有昨天王大龙一家子离开,没带走的麻袋,里面有着她们采来的猴腿菜,昨夜忙碌,吕律也是今天早上起床后才注意到。
猴腿菜和蕨菜差不多,这玩意儿采摘下来,断口位置汁液水分流失,很快就会变老,所以采摘的时候会顺便在断口上抹点泥封住断口,减缓老化。
采摘回家后,得将断口粘土的那节摘去,捋掉尖端,只要嫩茎,切段后焯水,炒软一些,过凉水,拿来凉拌或是炒肉丝,都有很好的味道。
麻袋里面的猴腿菜也没多少,放着也是废掉,吕律干脆拿来炒吃了。
饭菜简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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