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会吃人。
吕律前世进山收山货,没少跟猎人们接触,也没少跟他们一起进山打猎,抬参,到的地方不少,见得也多。
在那些野猪经常光临的山沟里,他没少看到沟里散落的人骨,撕成碎片的衣裳,被野猪翻拱得不成样。
大山里,多土狼、老虎、豹子、黑熊、野猪、毒蜂、野鸡脖子,这些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碰着了就要见血,要人命!
所以说,猎人在大山里打猎,还真不是浪漫。
老林里什么野物最危险?
老辈猎人口口相传:一猪二熊三老虎。
这里的猪,指的就是野猪。
论单体战力自然不是老虎的对手,可怕的就是野猪这种红眼后的疯狂劲,那真的是不死不休。
东北的野猪,喜欢在老松树皮上使劲地蹭痒,哼哧哼哧,哗哗哗地,蹭痒都能摇得老松树狂摇不止。
老松树皮上裹着一层松脂,野猪在蹭痒的时候,松脂就黏在猪皮上。
野猪在蹭痒后,会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将碎石子、树叶、松塔壳等东西黏在自己身上,时间长了,像披了一层厚厚的铠甲,老猎人们所用的火枪,根本就打不透。
正是有此依仗,野猪敢搏虎、战熊。
这也是使用老洋炮的老辈猎人不敢轻易面对的原因。
也就有了老来不打猪的说法,因为,一枪过后,打不死野猪,可没时间装填火药弹丸,也无法像年轻猎人一样有那股子血勇搏杀和逃命的力气了。
那找吕律求救的姑娘,估计有误,这头野猪,比她所说还大了些,最起码也有五百斤。獠牙得有三十多公分,呈弯月形,这块头,发起怒来,一头能撞断碗口粗的松树。
在外面碰到,以为爬上树就安全了,实则不然。
碰到大的树,野猪也会非常有耐心地刨出树根,将其啃断,直到大树倒下。
女人面对的就是这种情况。
此时,大树周围被野猪刨了一圈坑,树根也早已经被扯断不少,大树都已经有些倾斜了。
这种情况,由不得那女人不慌,不停地在树上哭喊惊叫求救。
吕律还看到她面色惨白,双腿不停地颤抖,有不少血液从她身上顺着腿脚流下,将树干都染红了大片。
可是,这声音对于发狂的野猪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挑衅激怒,它变得越发疯狂了。
这情况危急啊,吕律也不敢耽搁,顺着山坡,找了偏上一些的位置继续靠近,试图寻找好的射击位置。
手中双管的独弹威力不小,只要能打中野猪脑袋,一枪毙命没问题,可前提是得能打中,现在距离还太远,吕律只能尽可能地靠近。
不多时,吕律接近到一百米范围内,进入双管猎枪的有效射程。
但是,这还不够,必须得靠得更近些才行。
他小心翼翼地走着,一边提防着野猪,一边注意脚下,一点点地缓慢靠近。
终于拉近到五十米范围,藏身野猪后面山坡上的一棵大树旁。
那头野猪似乎也有了发现,突然停止对那棵核桃楸的翻拱。
可树上女人的嚎叫很快又引起了它的注意,继续疯狂地翻拱撕扯。
它埋头翻拱,前身大半在坑里,撅着腚,大卵子随着身体的扭动,招摇地晃着。
吕律观察过,就自己所处的地方是最好的射击位置,能打能逃,方便施展,别的地儿要么有林木遮挡不好射击,要么就是地形太陡,面对紧急情况,不好腾挪躲闪。
可这个好的射击位置,偏偏对着自己的又是这野猪的腚。
想要把握它抬头或是疯狂甩头的瞬间,太难。
而且,双管猎枪本就是属于概率型枪械,想要瞄准,更多的时候,考验的是猎手自己的枪感。
吕律玩过双管,有一定的基础,但还远远做不到指哪打哪。
原本最好的办法,是能一枪打断野猪的一条后腿,让其丧失一定的行动能力,接下来就即使遭到攻击,也能有很大的回旋余地。
不过,吕律没这把握,只能瞅着它的大卵子下手。
哪里,目标最大,也是野猪身上最柔弱的地方。
以独豆的威力,只要命中,必然洞穿入体,对其内脏也会造成严重破坏,继而致命。
他小心地将背后插着的大斧取了下来,靠在身旁的树干上,然后端枪,开始瞄准,寻找着前世的那仅能说是勉强的枪感。
“砰!
在确定自己瞄准后,吕律果断开枪。
独豆激射而出,这可就没玩弹弓的那种精准了,子弹没能打中那一大团招摇的卵子,偏了一些,打中野猪的左半边屁股,爆出一团血雾。
陡然吃痛的野猪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猛然从土坑中窜了出来,一瘸一拐地朝着吕律这边狂冲而来。
元宝在听到枪声的时候,早已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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