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加回到海城耽搁了一年,他今年刚好二十五岁,而这个时候的陈秀玉,应该刚十八。
都是大好年华!
一路紧赶,回到地窨子后,吕律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换了套干的衣服,然后拢了火,烧得旺旺的。
大铁锅里加上水,先把草药熬上,潮湿的衣服找了杆子担着,就在土灶旁晾着。
在这山里折腾了几天,这套衣服其实已经弄得挺脏了。但考虑到自己衣服不多,接下来还得继续在这山里头折腾,加之现在的身体不太对头,也就选择当一把懒汉,晾干了接着穿。
今天这一耽搁,灰狗子只弄到两只,剥皮处理他已经很娴熟了,很快完事儿。
等药熬好喝下,眼看天色已晚,他干脆倒水煮了高粱米,然后又将两只灰狗子的肉剁小,狠狠心多放了点油,将肉拌着刚得来的辣椒好好地炸得金黄,算是给自己补补。
吃饱喝足,他正准备上床捂着被子好好睡上一觉,却在这时,隐约听见了类似狗叫的凶狠声音传来。
这不是狗叫,而是狍子。
吕律一下子分辨出来。
狍子只有在求偶或是遭遇危险时,才会发出这种叫声。
很难想象,属于鹿科,也常被叫做矮鹿的狍子,发出的不是呦呦声,而是这种声音。
听声音是从草甸子方向传来的,吕律不由心头一喜,难道是上套了?
汉阳造
吕律可没忘记自己设在草甸子里的绳套。
回到地窨子的时候,他还瞅过一眼,并没有什么异常。
没想到自己窝在里面熬药做饭,在这个时候听到了狍子的声响。
他提了刀子,穿上烤干的大衣,钻出地窨子,放眼一看,不由心头大喜。
好家伙,一只大狍子正疯狂地在自己设套的地方横冲直撞,试图挣脱套在脖子上的绳套。
插在地上的桦树条早已经被荡平。
可狍子不是野猪不是熊,只是二三十公斤的中小型食草动物,没那么大劲,而且,套住的还是脑袋,这番挣扎,只会让钢丝绳在它脖子上越勒越紧,加快小命的终结。
而就在几十米开外,几只狍子还炸开着屁股白毛,回头朝这边看着。
那屁股上的白毛,像极了一个心形……
“这特么是在为我点赞么?”
吕律笑呵呵地说了一句。
不过,袍子还是得宰杀,把血放干净的肉才好吃。
放血,当然是活着的时候好放。
吕律立马朝着狍子跑了过去,到了近旁,另外那几只狍子似乎才反应过来,蹦跳着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吕律到了陷阱边,猛地一把抓住狍子那一对分小叉的角,这货挣扎得越发凶猛。
别看体型不大,力气却十足,吕律一不小心差点没拽住被挑。
直到它挣扎得有些筋疲力尽了,吕律这才趁机抬脚跨过它后背,双腿夹着,刀子从颈部动脉对穿而过,然后人就跳到一旁,任凭狍子在地上疯狂翻滚,直到绝了气息。
他将钢丝套取掉,扛着狍子返回地窨子旁边的草地。
袍子开膛剥皮的时候,气味呛人,不能在地窨子里处理。
吕律只得在外面生了堆火,一边烤火,一边开膛剥皮。
开膛后,肠子被他直接扔河里,顺水飘走,至于心和肝,则被他随手挂在一旁的树枝上。
这玩意儿,弄熟了,可是美味。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算是处理完毕。
袍子皮也被他简单铲了油皮,用框子绷紧,塞到仙人柱里面晾着。肉则被他搬进地窨子。
刚刚吃饱,要不是肚子受不了,他还真想起锅煮上一些。
现在,只能是简单抹了点盐,挂在土灶上边熏着。
一夜安睡。
药吃得及时,草药汤水他也下得猛。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身体一身轻,感冒那事儿,算是被他扼杀在摇篮里了。
身体既然没事儿,当然得上山。
每天都该有每天的收获,入了这深山,可不是来当老狗子混吃等死的。
老狗子,是当地人对一类人的叫法。
总有那么些脾气古怪不融于人群,或是家中变故,无心再打理家业的人,选择远离人群,进山里过着避世的生活的人,对于这一类人,人们通常就叫他们老狗子。
吕律在这远离村屯的山里,住地窨子里边,就有点老狗子的味儿,不,是小狗子。
不过,他很清楚自己是来干嘛的。
提了斧头,取了弹弓和泥丸,吕律再次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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