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首先是水声。
哪里来的声音?
沉陷如烂泥的五感迟钝到极点,她要听到很久的水声,听觉才挣扎着告诉她那是水声——就像是腹内的火灼,丹田似乎被什么东西引燃,以至于那些内力、元气、半虚半实的真气,都浑浊得已经乱成一团,感知才后知后觉地传递给她难受的讯息。
问题是,就连那种似乎被烧起来的痛都像是隔着云端,一点都不真切。
她完全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之间的界限了。
她甚至感知不到自己的形体。
全身都化作了这样一团正在燃烧的东西,渐渐的连所有的意识与知觉都似乎染上了火灼的温度。
滴答。滴答。
还在滴落……
什么东西在没完没了地滴落?
如此恼人,如此反复?
她的思维顺着冥冥中的牵系,无意识地循之而去。
黑暗,如有实质的浓密黑暗,逼仄的空间,比她之前走过的山势间的缝隙还要狭小得多,莫说可以容人通过,便就是鼠蛇虫豸,怕是都难以寄身。
但她就是顺着这些缝隙,进入到至深处。
这是在什么地方游走?
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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