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原主从小读《女诫》《女训》,满脑子都是三从四德之类的封建思想。
除了定期陪着大夫人去灵安寺礼佛,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大夫人离世后,更是恨不得连自己这馨园的门槛都封死。
因此,真不怪桃儿大惊小怪,实在是她那原主子太宅了,宅得令人发指。
翌日,仍然觉得有些恍惚的桃儿正替坐在镜前的谢宁馨梳妆打扮。
原本这种事对于她这种做贴身丫鬟的,是在熟练不过的了,奈何大小姐为了不与二小姐争艳,从来不肯化漂亮的妆容。
这些年来,从来都是敷衍了事,随意描个眉,抹个唇,便算完成,发型也从不搞复杂的款式。
以至于桃儿当初特意学习的技巧都生疏了。
好在大小姐天生丽质,长了一张倾国倾尘的漂亮脸蛋,即便妆容不是特别完美,也足以迷倒一片。
默默欣赏着镜中自家小姐的绝色容颜,桃儿心头泛起一阵骄傲,她已经迫不及待要看看二小姐被比下去后,气得咬牙切齿的模样了。
哪知,接下来谢宁馨一句话,便打消了小丫鬟的念头。
她皱眉看着镜中无可挑剔的美人儿,摇了摇头:“桃儿,胭脂再改浅淡些,还有唇脂,太红了,索性擦了吧。”
小丫鬟闻言,眉眼都耷拉下来,果然,小姐还是不愿意展示自己的美貌。
“是。”她有些不情愿地用粉盖住了谢宁馨颊上的大半胭脂,又用帕子轻轻擦去她唇上的红。
大夫人逝去后,二夫人开始管家,借口办丧事花了许多钱,在钱银上肆意克扣。
馨园又是整个顾宅内最不招二夫人待见的,每个月给的月钱少得可怜,只有区区十两,连身好些的衣裳都买不起。
偏偏大小姐为了府宅和睦,一年了都未曾在老爷面前抱怨过一句。
园子里一切吃穿用度都靠那十两银子,自然处处拮据,表现在饮食上尤为明显。
过去大夫人常常会差人给馨园送各色吃食,大小姐吃得好,气色也好,如今顿顿清汤寡水,粗茶淡饭,唇上的血色都比从前淡了许多。
抹上唇脂还能遮掩一二,现在擦去了,倒像是身子有病了一般。
桃儿看着镜中面色苍白的美人儿暗自叹息,谢宁馨却是越看越满意。
好一个楚楚可怜的怜弱佳人。
就她现在这幅模样,无论哪个男人看了,都会被激发起浓浓的保护欲。
看来今天的计划,稳了。
原主本来是有婚约在身的,而婚约对象,就是镇北候世子景仁。
是的,就是那个变态不举男景义的嫡兄,镇北候爵位的继承人。
书中剧情是这样的:
原主被下药送去景义的别院后,让这个不举男用手指破了身,第二天,死变态还假惺惺带她去酒楼吃饭,遇见了景仁。
景仁与原主只童年时见过,并未认出她,反倒是景义,装得好似慌张失措般说漏了原主的姓名。
景仁微微蹙眉,目光落在两人牵在一处的手上。
因为弟弟身体的缺陷,他从来对景义都十分忍让,即便未婚妻被染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一声叹息后挥袖离去。
回到镇北侯府后,景仁向母亲提出了悔婚。
为保弟弟与原主的名声,他没有说出偶遇景义与原主的事,而是将一切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只说自己对原主不感兴趣,不愿履行婚约。
即使被父母责罚,也不曾泄露过一句。
而原文中曾经对景仁的外貌有过一句描写,说他身量颀长,玉树临风,有着让少女们一见倾心的潇洒倜傥。
这种人品好长得还帅的极品男人,谢宁馨怎么可能放过?必须去会一会。
今天她的计划——病美人酒楼买醉,巧遇未婚夫后哭诉悲惨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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