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盒,还是新的,手边也有着打火机,已经一年没抽,他以为自己可以戒掉,点燃一根烟,隔着烟雾,他逐渐冷静下来。
池霜皱了皱眉头。
她本就是浅睡,这会儿醒来,迷蒙地睁开眼睛,却是一愣。驾驶座的孟怀谦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着了,两人虽然隔着距离,他在驾驶座,她在副驾驶座,但气氛终究是有些微妙的,竟然有一种在同一张床上的错觉。
她还是靠着,盯着他看,她知道他工作也很忙,以前折腾他的时候,看他来去匆匆,仿佛她让他送外卖让他少赚几个亿般的神态,她总是特别愉快。也不知道他这样忙,是怎么抽出时间来给她当司机,骑手和快递员。
突然有些手痒。
以前钟姐就经常想让她在微博上炫技,立所谓多才多艺的人设。她父母从来都没想过,最后她会走演员这条路,在她很小的时候,妈妈会送她去少年宫跳舞,母女俩总会在家里合跳一支舞,爸爸不服气,私底下也偷偷教她拿起画笔。
可能她也有一些些天赋,学得比别人都快,不过任何兴趣爱好,当变成了所谓的学习任务后热情都会迅速减退。
她只有遇到喜欢的风景或者人物时才会想要用画笔记录下来。
…
孟怀谦似是才被惊醒。
跟她四目相对,他难得的有些懵,好像在一连三问——我是谁?我在哪?你是谁?
池霜都被他这表情逗得乐不可支,哈哈大笑起来。
“对不起。”他好脾气地说,“我好像睡着了,最近要处理的事情有些多。”
“算了,我理解。”
她宽宏大量地摆手,侧身解开安全带,“走啦,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他慌乱地制止她,“你等一下。”
他一阵手忙脚乱,这才下车,为她打开了副驾的车门,“我先送你上去再走。”
“我看你恨不得给我买个轮椅。”池霜白了他一眼,为了表演自己的特殊才艺,轻快地下车,稳稳落地。
孟怀谦还真就顺势思考,“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不是不可以。”
他又接过她的手提包,很滑稽地夹在胳膊下,另一只手则去扶她。
“要坐你坐。”池霜要甩开他,两人这样一躲一闪,很是热闹,“不过,孟怀谦,你小时候玩过那种弹珠吗?”
孟怀谦知道她现在迁怒每一个玩过弹珠的人,即便他今年已经二十九岁。
他谨慎地回答:“……没有在马路上玩过,只在家里的花园玩过。”
池霜:“行了行了,知道你家里有花园,很棒棒,行了吧?”
孟怀谦哭笑不得。
她总有各种奇思妙想,无论他认为多么挑不出错的回答,她都能让他噎住。
一个身形高大,一个玲珑窈窕,两人往电梯方向走去,偶尔传来不太清晰的对话声,落在旁人耳中,宛如情人私语般亲密,分外碍眼。
孟怀谦等池霜关上门,又等了一会儿后才下楼来到车库。
刚才停在正后方的车已经开走。
他犹如闲庭信步从容来到空了的停车位上,垂下眼眸,地面上多了几根被掐灭的烟头。他蹙了蹙眉,面容冷峻,抬手似是挥散烟味,这才转身离开。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池霜的脚很快恢复,不过从那天以后,她每次下车总要扫视一眼地面,确定没有任何阻碍物才下车。她也要准备出差的事了,餐厅里有两位经理,一男一女,这次是女经理跟她一起。
两人一大清早从餐厅出发,去机场的这条路车流如织。
池霜正跟经理在谈苏市的行程安排,压根就没注意到她的车在前面开着,几百米之后,也有两辆车跟着。
孟怀谦坐在后座,双腿交叠,正闭目养神。
梁潜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谁的电话他都不想接,天塌下来了也别找他,果断地将手机调成静音,眼不见为净,扔在了另一边角落,他目光沉沉地盯着这条路。他早已经想好了下一步要做什么,没人比他了解孟怀谦,同样地,他也相信自己比孟怀谦更了解霜霜。
与此同时,高架桥下的一辆公交车上,许舒宁艰难地抓着拉环,等终于有了空位,她坐下后长舒一口气,这才有空从背包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有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她的好友冯佳。
她深吸一口气,还是回拨电话。
那头很快地接通,焦急的声音传来:“宁宁,你去哪儿了?我去你公司,他们说你辞职了!”
许舒宁看着公交车上全都是陌生的面孔,她对于未来如何也很茫然,努力咽下那一点点委屈,强颜欢笑道:“你之前不总说我在那公司没前途也没钱途吗,我觉得你说得对,干脆辞职了。”
“你放屁!”
冯佳气得不行,“你是不是去了京市,你是不是想找那个男人?人走了就走了,拜托,他是个成年男人,有手有脚,你还担心他在外面饿死?而且,你不是都问清楚了吗,他是自己主动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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