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怒气冲冲的警告,他将打火机又收了回去,听到有人叫他,他不疾不徐地站直,循着声源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
见是她家里的阿姨,他客气地颔首问好:“刘姨。”
“我还以为认错了。”
寒暄之后,他语气一如既往的平和,“她的过敏情况好些没?”
“已经好了。”刘姨笑,“再说了,这柳絮天也差不多结束了。对了,孟先生,你过来是要找池小姐吗?”
“路过。”孟怀谦回,“准备看她一眼就走。”
“那可能有些不巧。”
刘姐也注意着孟怀谦的神情变化,“刚我出门前就来了个客人,说是找池小姐有事情谈。”
孟怀谦闻言依旧波澜不惊。
他抬起眼眸,目光平静地落在了一辆黑色轿车上。
“我知道了。”他说。
刘姨离开前又看了他一眼,一脸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不要多管闲事,做好份内的事就好。
…
“怎么,不只是失忆了,你还想说你失语了。”
池霜又回到沙发前坐下,一手托腮,气定神闲地看着沉默了许久的男人。
“霜霜,一句话两句话解释不清楚。”少顷,梁潜脸带倦色地说。
他只想要一个拥抱。
为什么经历了这么多,一路归心似箭回来,得到的却是这么多的质疑。
那些事情重要吗?
他回来了,重新回到她身边,这才是最重要的事,不是吗?
她为什么一定要追究那些并不重要的事呢?
池霜想起了某个已经入土的人。
是不是好朋友也都会有同样的口癖,当初某些人也说的这句话。
“行,那你滚吧。”
池霜抬手一指门口,冷漠疏离地下了逐客令,“等什么时候能讲清楚了再来,如果我还有那个兴致听你解释的话。”
梁潜抬手按了按额头。
自从恢复记忆后,他偶尔也会头疼。昨天几乎一夜未睡,这段时间更是时刻神经紧绷,此刻在池霜前面只觉得疲倦到无以复加。这一年并不是一阵风,吹过无痕,身体也好,精神也罢,无疑是经历了一场巨变……眼下未来还有多少棘手的事情要处理,他不得而知。
他看着她冷若冰霜的态度,苦笑着问道:“这些天,我没有一天不想尽快回到你身边,我还记得我们的订婚宴,霜霜,我回来了你就一点儿都不高兴吗?”
“少跟我说这种话!”
池霜看向他,态度依然不变,“问你这些我关心的问题,就叫不高兴你回来啦?如果你非要这样想,那我也没办法,你就当我不高兴吧。你倒是动动你那失忆又恢复的脑子想想,在以为你已经死了、这漫长的一年里,你觉得我是怎么过来的,我是在敲锣打鼓还是在放鞭炮吗?”
“行,我也要问你一句。”
她起身,却垂眸盯着茶几上的杯子。
如果她也学着将为他流过的那些眼泪都积攒下来,这个杯子可能都装不满。
他还要她怎样?
她的眼泪,她曾经的心痛,她彻夜失眠的那些夜晚,难道是被狗吃了吗?
“对曾经为你哭过无数次的女朋友诚实一点会要了你的命吗?”她顿了顿,又补充,“不,前女友。”
梁潜错愕,猛地看向她,“霜霜……”
“本来我们就一年没见也没联系了是吗?情侣而已,早就都默认分手了。你要是不找上门来,我就当没你这号人,你自己要找过来,那我也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如果也想分手,行,什么解释都不用给我。”
池霜弯了弯眉眼,“如果你不想分手,先把你这一年来在外面的点点滴滴、事无巨细地都给我交待清楚。我怎么知道你这一年干嘛去了呢,难道你想拿失忆这个借口当尚方宝剑啊,你失忆这件事也不是我造成的呀。”
她不是一个在感情中敏感又敏锐的人,追求者也好,男朋友也罢,没有谁让她患得患失过。
因此,如果不是梁潜伪装得太好,她不相信,在那个梦里的她会在明知道他们的感情有第三个人存在时还会选择踏入婚姻。
是谁向她隐瞒了那个叫许舒宁的女孩。
毫无疑问,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他或许千般为难、万般纠结,不知道究竟要选哪一个才好。直到婚礼现场宣誓的那一刻才下了决心。
其实她也想过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她也要伪装,在他准备再一次跟他求婚时,她再无情残忍地拒绝——这的确是初步计划,但昨晚她深思熟虑了许久,她还是决定不要为难自己了。
毕竟只要想到他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搞不好将她跟许舒宁默默比较,她就受不了,一丝一毫都受不了。
她凭什么要对这样一个人伪装呢?
有这样的精神她又何必退圈,对着镜头演戏伪装她还能拿到钱呢!
梁潜定定地看着笑意盈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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