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晚了晚了!
道歉也是有时效的,过时不候!而且她强烈怀疑,如果不是她反其道而行要折磨他,他根本就意识不到他错在哪了。
一定要让她发脾气,他才说对不起吗?
是想气死谁啊?
“以后不会了。”孟怀谦又说,“守在外面的三个司机我也让他们走了,不过你现在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不太放心,或许我们可以商量出一种你可以接受的方式,比如我在这附近租栋房子,司机跟阿姨住着,你有什么事,他们也可以最快赶过来。你觉得可行吗?”
池霜将嘴唇上的油擦干净后,才吸了一口奶茶,“不好。”
孟怀谦早就有所准备,他温和点头,“那么,我们可以这样……”
“不用了。”她慢悠悠地说,“我马上就要搬家。”
孟怀谦错愕两秒,“搬家?”
“对。这地方我不打算住了。”
再住下去她会有问题的。这里每一处都有梁潜的痕迹,也有着太多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回忆,她想走出来,她不会为已经死去的梁潜停下脚步,他也不配。
她会搬到没有他痕迹的屋子,会积极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去,或许在不那么遥远的未来,她会碰到下一个她喜欢的人,她会同这个人约会、恋爱,对方足够合她心意,兴许也会到谈婚论嫁那一步,谁说得准呢?
孟怀谦盯着她,见她面露落寞,心头发涩,“房子找到了吗?”
他回忆着,自己名下有哪些空着的房子。
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或者她喜欢哪里都可以。
“你要给我找房子?”池霜反问。
孟怀谦不假思索地点头。
“好啊。”
池霜没所谓地掰着手指给他罗列条件,“第一,要离我那家餐厅近一点,不要超过五公里,第二,小区的安全隐私要做得很好,物业也要足够负责,第三,我很挑邻居的,我希望最后找的房子上面十层下面五层家里都不要有小孩,以及楼上楼下尤其是隔壁都得是单身女性,第四,房子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一百来平就差不多了。”
孟怀谦一条一条都记下来:“好。”
池霜今天胃口不错,孟怀谦带来的东西几乎都吃了一半。
她看向他,突然兴致缺缺。
将打包盒往里一推,理直气壮地吩咐他,“好了,我要休息了,你把这里收拾一下就走吧。”
孟怀谦扫了一眼她剩下的食物,略一计算,猜测她是真的吃饱了,这才放心。
连他都没有察觉到,他似乎很快地就进入了状态。从来没有人这样差使他跑腿,更别说吩咐他收拾残局,很奇怪,他没有抗拒或者不适的情绪,仿佛有一种这也是天经地义的感觉。
孟怀谦伸手,挽起袖子,动作并不麻利,却也不慌张地将她用过的一次性筷子、汤勺以及擦过嘴的纸巾都捡起来放进袋子里,打了个结,拎在手上,又以征求她意见的口吻礼貌地询问:“能借洗手间,我去洗个手吗?”
“去吧。”
孟怀谦却是在她的目光中拎着垃圾袋出了门,过了几分钟后,他折返回来,步履沉稳地进了洗手间,没一会儿,她就听到了传来的水声。
他洗了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过去了。
池霜明白过来,他有洁癖。
哈哈哈哈哈哈!!
好啊!!!
她一扫之前的沉闷,几乎都要叉着腰狂笑了,小子,还是被我折磨到了吧!
她笑意盈盈地坐在沙发上,时刻准备迎接从洗手间出来的孟怀谦。
孟怀谦终于洗好手,又抽了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干净,这才戴上腕表,从容地从洗手间出来,一时间就对上了池霜那盛满了笑意的明亮双眸,她笑起来的模样实在生动,唇边还有着浅浅的梨涡。
他忽地一怔。
池霜从意识到他可能有洁癖就开始计时,估算他洗个手都洗了七八分钟。
这人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地替她收拾残局、忍耐着恶心扔垃圾,又淡定如神地折返回来,这客气而克制的面具直到进了洗手间才匆忙取下。
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心里骂她一万遍。
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缓解不爽、痛苦等情绪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转移给别人。
“洗完啦?”池霜起身围着他走了半圈,得意地控诉,“孟总,把这都当自己家了吧,洗一次手要用掉我半瓶洗手液呢。”
孟怀谦见她眼里狡黠的笑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猜到了她此刻笑得开心的原因,只能无可奈何任由她取笑。
“不止,你洗一次手用的水,搞不好都够我泡次澡了。”
池霜越说越开心,总之,折磨到了他一分,她就会开心十分。
一边损他一边从上到下的打量他,以前她还没有注意过他,这人果然是一丝不苟到几乎刻板,难以想象他可能都工作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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