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时间,未知的方式,即使天机门的长老如今也参不透如今混乱的天道。
不周山。
彻夜的雷鸣声响于不周山之巅,无上天宫好似被蓝紫色的电光完全笼罩住,几乎看不清本来面目,即使山腰的不周仙府中也能听到那雷声轰鸣。
常松竹牵着冬冬的手守在大殿门口,声音不免有些焦虑:“师尊和神王还不出来么?”
守门的仙仆安静的摇了摇头:“莲尊正在闭关,神王为其护法,吩咐谁也不见。”
“可是……”常松竹抬头看着那可怖的夜空:“天宫中还有道纪神王在,莲尊知道现在的情景么?”
仙仆道:“莲尊无所不知,常姑娘,您稍安勿躁,一切皆有定数。”
元莲确实什么都知道。
即使她现在正在试图突破仙尊的最后一层壁垒,在入定中仍旧能感知到道纪神王此刻的处境。
但是她无能为力。
明显起伏心绪对于修炼毫无益处,本就缺了那么一丝契机,无法专心的元莲更加不可能成功。
她用力咬了咬牙,试图抓住那一缕微弱的机缘,元神与天道尽全力的融合。
同样在一旁盘膝闭目的苍海骤然睁眼,他闪电般伸出一只手点在元莲的额头,另一只手护住她的背心,稍一用力,强迫她从入定中醒来。
饶是苍海眼疾手快,但还是有些迟了,元莲浑身一震,皱紧了眉头,同时一缕鲜血伴随着灵气从嘴角溢出。
她咳嗽了一声,缓了好半晌才慢慢睁开眼,秀丽的眉头仍然紧紧锁住。
她张嘴想说什么,还没发出声音,口中就涌出了更多的鲜血。
苍海暗叹了一声,放在元莲背心的手掌缓缓将精纯的真元输送进去,抚慰着她受伤的经脉,也安抚着她仍在震荡不休的元神。
除了分魂的那些经历,元莲长这么大,还从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其实也不算多重,只是她没吃过这样的亏,倒显得现在分外严重了。
过了好一会儿,元莲的伤势平复下来,苍海这才放下手,用锦帕将她嘴边的血迹擦干净。
“晓莲,你……”苍海顿了一下,方才道:“你要量力而为,既然机缘未到,就不要强求。”
可是机缘什么时候才能到呢?都到了这样的关头,为什么它还不降临?
元莲深深吸了一口气,靠在他身上喘息着,耳边轰鸣不断地雷声让她焦躁异常。
苍海的眉宇间隐藏着深切的忧虑——元莲为什么这样着急?为什么非要是现在,明知不可能成功,冒着受伤的风险也非要尝试……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缘故?
他心中总有忐忑不安的感觉,一旦将这感觉与天道大劫联系在一起,就更让苍海心惊肉跳。
这么多年
摸爬滚打,数次生死之间来来回回让他对掌握命运,扭转乾坤有着充沛的自信,他从不相信世上又有什么事情是完完全全无法扭转的,天道大劫也一样,天衍四九,也一定会有那一线生机。
苍海低头看着元莲有些苍白的脸色——她从来没有、从来没有这样执着过,即便是之前执意要分魂历劫,也只是受着一种迷茫的,她自己都摸不清原因的愿望驱使,但是这一次,她对于突破的渴望,却是明确坚定的。
一种笃定的、必须要完成的执着。
苍海心中确定元莲这次一定有着明确的理由,他正犹豫着如何问才能好,却见元莲在他怀中抬起脸来,有些无措而茫然的看着他。
“师兄,什么是感情?”
苍海一愣:“你如今应该知道了才是。”
“我也以为我知道了。”元莲的声音很低:“我是喜欢你的。”
“我知道。”苍海没有多说,只是温和的回应了这简单的表白,因为他知道对方的目的绝不在此。
“可是……这还不够么?”元莲直起身子,急切注视着他的眼睛,渴望得到一直能为她提供帮助的师兄能够给她答案:“这不就是他们说的‘爱’么?我爱慕你,爱慕我的师兄和丈夫……我也有朋友,我也喜欢小常……可是为什么还不够呢?”
亲情、友情、爱情,她分明都拥有,也分明都感悟到了,为什么还不够?
“我不知道。”苍海坦白道,唯独这个,他没有办法帮她:“师妹,情感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它有时候看上去人人都懂,但有时候却又比最玄妙晦涩的功法还要难懂,深奥有可能你只是以为你懂了……”
“不是的!”元莲猛地摇头:“我知道,我知道不是这样的!”
相比于漫长的岁月,元莲的情丝渐渐充沛起来的时间还很短,短到她此刻能清晰地回忆起之前懵懂无知时的情景,两厢对比,她十分确定自己如今的状态。
伴随着雷声,元莲当真有些急了,她甚至没有经过同意,伸手握住苍海的双肩,俯身用自己的额头贴向对方的。
苍海为了安抚她,也没有闪躲。
刚刚受创,尚且有些动荡的元神将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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