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屈辱。
兰御尽力用灵气化解压力,喘息间勉强抬起头,冷笑道:“原来、原来苍海神王也不似传闻中那样、那样有风度啊……”
他咽下一口血,看向苍海漠然的眼神:“不过……不过求见而已,这、这就要排除异己了?”
苍海挑了挑眉,既没有放开他,也没有解除这如山岳般的压力:“兰御,你觉得,你算得上我的‘异己’么?”
兰御阴恻恻的盯着他。
“方才你也见过那个叫封云清的孩子了吧?”苍海语气平平:“你连他都不如,从哪里觉得自己配得上这个词?”
兰御先是大怒,但是这怒意还没有表现出来,就被苍海话中的另外一层意思吸引了注意。
饶是兰御自诩天不怕地不怕,心下此时也有些发紧。
这算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么?
……这个人,远在不周山竟然能有余力去关注他们的动向。
神王的神识广博超出了他的预想,那种被人暗中窥视一举一动的感觉让他竟然有一瞬间感觉毛骨悚然。
不过是……一阶而已,竟然有这么大的差距么?
但是兰御压下了心底的惊惧,面上绝不表现出来灭自己的威风,他冷笑道:“既、既然如此,你这是做什么?”!
身上感觉到的压力变得更大,兰御只觉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他忍下这久违的屈辱,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话:“不知我哪里得罪尊贵的神王了!”
苍海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兰御被迫低着头,只能勉强看到眼前有玄青色的衣摆一晃而过。
苍海走下座位,慢慢从兰御身前走过,在他的侧面站定。
他居高临下的垂下双眼,以在元莲面前截然不同的面目面对眼前的狼狈的男人。
兰御即使再倔强不服输也不能反抗这绝对的实力差距,汗水不可避免的从侧脸滑落滴在地砖上,甚至可以听见声音。
其实只有很短的时间,但是兰御却觉得过了很久,久到他几乎要撑不住趴在地上,才听到头顶上男人用十分平静,没有波澜的语气道:“你究竟知不知道元莲是谁?”
不等兰御缓过气来,苍海就自顾自的接了下去:“她是道纪神王的爱女,不周山的主人……在你之前便已经是仙尊,你哪里来的胆子,居然敢这样贬低羞辱她?”
兰御也不知道是急得还是气得,脸色渐渐憋的通红泛紫,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却仍然挣扎着抬头怒视苍海——用眼神来反驳他的话。
苍海略略放松了一点禁制,兰御马上有了一点余力,迫不及待的驳斥道:“你含血喷人!我什么时候……什么时候……”
苍海却不想跟他废话。
那些时时刻刻身处险地的人,往往更加苛刻和暴虐,以前苍海也有过宁可错杀一百,不可错放一个的时候,他一路走来,因为必须要自保,必须要活下去,手上沾染的鲜血不比任何人少。
但是今时不同于往日,自从拜了道纪神王为师,苍海就逐渐脱离了以前那种打打杀杀,一步一险的生活,后来又成功当上了神王,更是没有任何人敢来招惹,加之又多了一个没有善恶观、动辄就要人灰飞烟灭的小师妹要教导,当人家师兄自然要以身作则,带孩子带久了自然心境也变得平和宽容了不少。
以前得罪他的,都是势均力敌、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人”,而现在,就算有人冒犯,那也不过是脚下渺小的蝼蚁,遇到了,绕过去就是,也不一定非要要人性命。
面对兰
御,苍海久违的真正动了杀心。
这样的厌恶并非源自于兰御对于元莲的爱慕,在苍海看来,他的师妹是至美的明月,当然人人都喜欢,爱她很正常,不爱她才是眼瞎。只要不乱伸爪子,只远远的倾慕,苍海自觉还是可以容忍的。
而兰御只不过是其中没什么特别的一个。
真正让他觉得难以忍受的是,兰御居然找了一个跟元莲有微妙相似的女子纳为侍妾!那个女人用与元莲神似的面孔矫揉作态,居然还跑到他们面前来大放厥词,这让苍海心中勃然大怒,若不是当初元莲就在他身边,苍海下意识的维持了表面上的洒脱从容,他就要直接去一趟禁魔窟了。
后来苍海出手杀了那个叫颜若菡的女人,那种如鲠在喉的膈应好歹消减了下去,再加上时间一久,他也就渐渐忍了下来,怒意不像一开始那样明显了。
若是兰御老老实实的避开他,缩在禁魔窟里也就罢了,他现在居然还大摇大摆的跑到不周仙府来。
自己找死,那恐怕就怨不得别人了。
苍海甚至不屑于让兰御死个明白,他冷冷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就要抬手。
兰御的修为着实算不得低了,苍海动手前不需要任何蓄力,这动作甚至没有引起一丁点的灵力波动,但是却让兰御在一瞬间全身的寒毛都耸立了起来。
他的危机感让他从身体到元神瞬间紧绷,体内的灵力立即沸腾起来试图抵御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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