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带出了些:“不,不对,她是特殊的那一个,跟您一样特殊!”
道纪深深呼出一口气,他终于抬起头看向了爱徒:“那又怎么样呢?”
苍海沉默了一下,又问道:“晓莲对您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道纪微微睁大眼睛,看上去对这个问题似乎有些许的惊讶,但是他这次没有敷衍,而是思考了片刻,方才认真的回答了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她是我的女儿,是我的骨血,也是……我的一部分。”
苍海注视着至尊,只见他扬了扬手,天宫外的景象便毫无遮拦的映入了二人的眼帘。
那棵几乎遮天蔽日的榕树依然牢固的屹立在那里。
它庞大的根系占据着整个天宫的地基,最底层甚至都深入进了不周山的山巅。
这样驳杂辽阔的根系,竟没有催生出许多分支,只有一点淡淡的绿色在榕树旁边的土地上闪烁着。
那是一枝嫩芽。
唯一的分枝。
这点不起眼的淡绿色嫩芽摇摇摆摆的贴在树干旁,那遮天的树冠小心翼翼的漏出一点缝隙,让一缕暖而不烈的阳光落在这脆弱的枝丫上。
道纪无言的望着这平静的一幕。
“她是我的分枝、我的小树,是我神魂相系,骨肉相连的一部分……你不需要担心,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容忍任何事物来伤害她一分一毫。”
道纪此时心中在想,同为创世神族,他与他的兄姐真的不一样,他没有那样广博的胸怀,那汹涌的爱意就算被分成兆亿份,仍然可以让他们为此舍生忘死。
他的爱只有这一份。
唯一的、可贵的一份。
女孩儿细软的呼吸轻轻的贴在他的膝盖上,从他身上分离出来时到现在已经有一千多年,这么长的时间统共就长了这么一点儿大。
她还是个小孩子啊……
元莲浑浑噩噩的睡了有大半个月,等醒来时,周遭一片寂静,光线也十分昏暗。
她朦朦胧胧的挣来眼,伸手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的唤道:“父亲……”
道纪宽厚温暖的手掌落在她元莲的后脑,轻轻的抚了抚,接着渐渐明亮了起来:“醒了吗?”
元莲清醒了过来,她抬起头,发现道纪与自己睡前是一模一样的姿势。
她又左右看了看,疑惑的问道:“师兄呢?”
道纪又是好笑又是怅然,答道:“你师兄呆不惯这里,想带你回不周山,我怕吵醒你,就让他自己回去了。”
“哦,”元莲倒是无所谓,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她仰起头看向道纪:“你们说了什么?”
道纪挑了挑眉。
元莲虽然现在是幼年体,但是却也不傻,她自己本身并不需要睡眠,就算累了,也不至于一睡就这样沉这样久。
道纪缓声道:“你师
兄是担心你……毕竟大劫将至,他总有那么一二分预感。”
元莲有些沉默,过了一会儿才将小脑袋搁到父亲腿上,闷声闷气道:“不单是他,我也总是心神不定,父亲,大劫是什么样子呢?”
道纪脑海中不自觉的回想起了许多年前的那一幕,他低声安慰道:“不要怕……这是天命所在,没有任何人能够置身事外,但是你有我呢,好孩子,不需要害怕。”
元莲闷闷的“嗯”了一声,钻到道纪怀里不说话了。
她到底已经是成家的人了,道纪即便是不舍,也不好多留她,又安抚了两句,就放女儿出去了。
元莲从无上天宫出来,不知不觉便恢复了成年的形态,她心里有些烦闷,绕着山顶走了两圈,便用神识扫了一下,发现因为她出门在外,不周仙府没有主人在家的缘故,常松竹现仍旧住在万仪宗,便想去找好朋友说话话,再看看她这些日子修为有没有长进。
但是这样的想法刚冒出来,还没等她去实施就停下了动作。
元莲歪了歪头,神识从山间拂过,那个身影缓缓转过身来,隔着数十里的距离凝望她。
竟是鹤衍。
过了这一个来月,各个宗门的人几乎全部都打道回府了,辰极宫地处偏僻的北州,路途遥远,自然是最先走的一批,元莲没想到他居然还在这里。
不过一眨眼,鹤衍便已经到了她的身边。
“还顺利么?”
元莲并不意外对方知道自己外出的去向,他毕竟是一位玉仙,还是一位已经无限接近仙尊的玉仙,那几个孩子私底下讨论什么,是不可能瞒得住鹤衍的。
元莲点了点头:“人带回来了。”
鹤衍左右看了看,随便找了一方石块,自己相当自然的坐了下来,还不忘邀请元莲坐到自己身边。
元莲觉得这样做有点新鲜,也就顺势与鹤衍并肩坐在一起。
鹤衍没有看她,语气却是平和又带了一点好奇:“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可能是他的态度太过平淡温和,这样追根究底的问题也显得云淡风轻,没有引起元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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