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这个人的存在甚至都够不上让苍海神王在意的资格。
似乎他撕心裂肺的感情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独角戏,而高高在上的神王却是作壁上观的观众,含着笑意与漫不经心来点评他的表演。
他看着封云清时温和沉静的眼神似乎时时刻刻都在说——哦,这就是帮我师妹渡劫,还能陪她解闷的人啊……真不错。
有时候封云清想,什么时候苍海神王赏他一两件法宝,嘉奖他丰富了元莲仙尊匮乏无聊的生活,他是一点也不会意外的。
脑中在极短的时间内胡思乱想了这么多东西,封云清移开视线,嘴唇微微颤抖着:“她知道一切,又怎么会喜欢一个注定要辜负她的人?”
“你弄错了一件事,”苍海的神态从容到让所有人侧目,他微笑道:“不是韵莲勉强喜欢上一个注定要辜负她的人,而是她在知道自己喜欢上你时,才确定你就是那个人。”
苍海看向元莲:“我说的对不对?”
元莲想了想,点头道:“大概是这样。”
她对封云清
说:“她们都是这样的,感情充沛却专一,无论有没有破解胎中之谜,知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一旦动情,就是至死方休,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改变。”
知道自己动情的那一刻,便也是知道眼前人就是负心人的一刻。
封云清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竟然还笑了一下:“韵莲其实一向坦荡,与我几乎无话不谈,没有任何秘密可言,谁知道,这唯一的隐秘,竟就是如此……”
他突然抬眼看向时钟低垂双目,面色冰冷一言不发的景撤:“景撤仙君,我的韵莲是不是很能忍?”
景撤的目光就如同他的剑一般,锋利的划在封云清的脸上。
封云清不为所动,他表面上的镇静掩盖住了心中翻腾的无边痛苦,不得缓解也无法发泄的难受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专一这种折磨,他呵呵笑道:“这样的事情也能死死压在肚子里……你知道么?她恐怕不止有莲尊的记忆,她甚至能完全掌握你手把手教导妻子的剑法,你猜,她还知道什么?”
景撤的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他握剑的右手将剑鞘捏的要咯吱作响。
听到这里,王定风要是再没猜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他就白活了这么多年了。
他不敢相信世间的巧合能严丝合缝到如此地步——这种事,怎么会让景撤撞上?突破瓶颈顶峰方法有那么多,景撤为什么非要选这一种,退一步讲,天底下有那么多女子,他又为什么非要选那一个?
万幸如今莲尊并没有要追究这事的意思……
王定风刚想到这里,就听到封云清别有意味的声音响起:
“仙君,你的妻子为了寻找失踪的夫君,跋山涉水历经磨难,最后死在了寻夫的路上……我不知道你是否知道这件事,毕竟她足足找了五年才死去,你该早就飞升神界了……但是我几乎确定,韵莲是知道的,她一定十分清楚的感应到,这世上存在着另一个自己,正饱受情劫之苦,可悲的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夫君究竟为何不辞而别。”
“你是不是很得意自己这么轻易的甩开了修行路上的阻碍,也自满于自己能这么果断地放下这区区情爱小事?”
景撤冷眼看着他:“你要说什么?”
封云清道:“说不准,人家也正眼巴巴期待着你抛弃妻子,好一拍两散,早日完成任务呢……”
景撤的脸彻底沉了下来,他手中寒霜剑嗡鸣,但是在他有动作或是王定风出言阻止之前,元莲就先一步开口了。
“那倒没有,”元莲眨了眨眼,认真的解释道:“韵莲是特例……只有她,其他人都很寻常,没什么特殊的。”!
这说起来确实是巧合,这么多的分魂中,只有韵莲阴差阳错的在母腹中便避开了胎中之迷。
封云清说的不错,她不止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也知道自己的职责。甚至,因为与另一个分魂同在一个世界的原因,她大多数时候都能获得对方的记忆。
这其实是一件听上去很奇特的事情,韵莲就是韵莲自己,她虽然有神界的记忆,却也知道自己只是仙尊的一部分,她也有另一个分魂的记忆,却也能清楚的分辨出两者。
明明脑海中同时有对两个不同的人的感情,韵莲却始终能分辨出那个属于“自己”,哪个属于“别人”。
但是她这句话,也相当于变相的承认了景撤的妻子也是历劫的分魂之一。
景撤的手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
他用力攥起拳,想要遏制这种不受控制的反应,却发现自己的心静不下来,身体自然也不能安静。
封云清自嘲道:“莲尊,这太荒谬了,您怎么能想到用这样的方法来羞辱我们……让一个世界里存在两个一样的魂魄……”
元莲有些莫名其妙:“这并非刻意,都是巧合所致,再者说,这对你分明没什么影响,别说韵莲至死都没有见过另一个‘自己’,就算有一天她们二人遇上,韵莲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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