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相似,即使二人的处境天差地别,他似乎也能从这个熟悉的姿态中看懂对方的想法。
这让他从有些沉重的思绪中挣脱了出来。
鹤衍轻笑道:“莲尊,你可不要用打发方才那孩子的办法来敷衍我……我不需要那些身外之物。”
他笑完却又轻叹:“那是我自己的选择,时好时坏,后悔与否,我都能自己承担自己负责,并不需要别的什么来弥补……”
鹤衍那种复杂又坦然的神态落入元莲眼中,却让她有种似懂非懂的感觉。
她起了一点好奇心,不禁歪了歪头,问道:“你再想什么?”
她那副冷淡清丽的面容上一旦带上了这样好奇疑问的表情,让鹤衍一下子想到了之前好友曾经对元莲的评价。
他说她稚嫩又可爱。
好像并不算夸张。
鹤衍道:“莲尊,我听方才你们的谈话,便知你所历的劫恐怕在短时间内不止朱尧这一件,十有八九多数都是情劫,但是我并不同,每次去下界,我们都会准备许久,三灾八难,各式各样都会经历,以至于每一次都会十分深刻。”
元莲道:“这一次,是情劫么?”
“是。”鹤衍坦白道:“这是诸多劫难中唯一一次情劫。”
“渡情劫失败,对于修为会有什么影响?”
鹤衍静静瞧着她,缓慢道:“谁说失败了?莲尊,这一次经历的情劫,是成了的。”
元莲略顿了顿:“成功了?”
鹤衍道:“朱尧本该为了伤害爱妻而痛苦,时时刻刻不能忘怀,至死不曾解脱,我与他所做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原本也认为这一次是注定失败的。
因为朱尧的痛苦太过沉重和绵长,这种痛苦没有随着贞娘的死而淡化,反而日益深刻直到生命的尽头,愈演愈烈。鹤衍便以为恢复了记忆,知道了前因后果之后,这样的情感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但实际上,活完了属于朱尧的一生之后,神魂归位的鹤衍发现自己的这一道劫难,竟然是成功渡过了……
这其实是一件好事,却让人心情复杂,似乎也高兴不起来。
两人相对无言,片刻之后,元莲转过身就要离开了。
鹤衍本来不想多说什么,但是最终却还是轻声问道:“莲尊,贞娘她……最后想的是什么呢,她有没有原谅我……不、应该是,她有没有原谅朱尧呢?”
要是换了旁人,眼见着鹤衍眼底的落寞,怎么着也得告诉他一个能够安慰他的答案……或者说的委婉一点。
但是现在回答这问题的事元莲,她实话实说道:“没有,她恨死朱尧了,临死都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
鹤衍愣了一下,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最后摇头道:“果然是她……”!
鹤衍并没有和元莲交谈多久,不多久就告辞了。
他是个相当洒脱的人,至少在表面上看,似乎只有淡淡的惘然悲伤,并不愿意去强求或是执着的去追寻什么。
这不代表他对贞娘的情谊浅淡,只能说,他天性如此,更容易看的开些。
他的感情是真的,思念也是真的,甚至他看着元莲的眼神,也让元莲觉得对方并没有那么容易可以分辨出自己和贞娘的区别,但是,他仍旧可以体面的与她交谈,该要分别时也绝不拖泥带水。
这样的态度让元莲感觉不到负担,因此即使脑海中还有王汝贞的记忆和仇恨,居然本心竟也没有多少对于鹤衍的厌恶。
“他很特别,是不是?”
苍海靠着榕树,看着鹤衍若无其事的返回正殿,似乎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观看歌舞。
“我说过,所有人都是特别的,因此,所有人也都没什么特别。”
苍海不是十分赞同,他道:“对于天道而言,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但是对于个人而言,总会有那么几个特殊的存在。”
“这可不像是一个神王该说的话。”元莲转过脸来,微微歪头:“你们伸手便可触及天道,相对于人,应该更接近‘天’才是。”
苍海低头笑了起来,他笑了好久,直到元莲开始不满,才勉强止住了笑意。
他抬起头,伸手用力揉了揉师妹的脑袋,把她的头发都揉的有些乱了:“师妹,再接近“天”,也不是“天”,我们虽被称为仙人,其实首先是人,其次才是仙……若是按照你的说法,师尊远比我要接近天道,你看他视众生平等么?”
他揉了头发,又忍不住顺手捏了捏她的耳朵:“他分明偏心你偏的天下皆知。”
“可是,”元莲躲过那只乱捏的手,反手攥住:“我是父亲的女儿啊。”
“傻孩子……”苍海温和的看着她:“若真是‘天’,怎么会有女儿?天道无情,它不会有父母,亦不会有子女……或者说他是所有生灵的父母,也是所有生灵的孩子……不会有任何人会是特殊的。”
苍海说这话只是随口与元莲聊天,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说话时的心情也是放松而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