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好说的么?”
元莲道:“……没有,只是,说起来要很长时间,也麻烦。”
苍海看了她一眼,伸手要去碰她的额头。
元莲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苍海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接着缓缓放下手。
他原本愉悦无比的心情一下子沉了下去,苍海看着元莲,慢慢问道:“是有什么不方便让我知道的?”
元莲还没来得及适应自己心理上的转变,她在思考这种变化的由来,一时不知道怎么跟师兄去形容这种感觉。
然而苍海等了片刻都没有得到元莲的回应,便紧紧的抿起了嘴唇,攥了攥手指。
等元莲措辞完了,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就见苍海身形一闪,一言不发的消失在了空气中。
元莲当然不知道在她犹豫支吾这短短的几个瞬间,她平时大度随性的师兄脑子里转过了多少奇奇怪怪的念头和猜测,她只知道她这时开天辟地头一遭被抛下了——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她瞪大了眼睛,马上就体会到了生气的感觉。!
元莲愣在哪里,足足过了将近一刻钟才回过神来,被迫接受了自己居然被师兄丢在了这里这个事实。
她的手下意识的捏,把身旁的树干的捏出了一个缺口,一瞬间只觉得气的要打人。
元莲环视了周围,不死心的又用神识仔仔细细的扫了一遍,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苍海有意隐藏,那附近真的是一个人影也没有了。
她从树上下来,在崖边左左右右的走了数趟,又生气又迷茫,她一个人在这里,又从没有过处理这种跟道侣冷战的经验,一时竟然只知道该生气,却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办来表现这种愤怒了。
这种时候父母总是孩子的第一选择,元莲在发现自己除了生气居然无计可施之后,便下意识的回到了无上天宫。
守门的童子见了她十分惊讶:“莲尊,您怎么来了。”
元莲板着脸,一副十分不好惹的模样,仙童也不敢多问,赶紧把小主人放了进去。
然后正在打坐的道纪神王,就收到了一言不发扑进自己怀里的小团子一枚。
他还总没见过元莲这个神态,不由得也表现出了惊讶的样子,他拍了拍伏在自己腿上不肯说话的女儿:“晓莲?出了什么事吗?”
元莲抿着嘴不肯说话,一副等着人来哄的样子。
道纪见状抬了抬她的头,见她气鼓鼓的,小脸都憋红了,小模样竟然可爱极了。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孩子,是谁这么大胆子,该欺负你?为父给你做主。”
元莲现在心智变小了,心里也憋不住话,她气呼呼奶声奶气的告状:“师兄欺负我!”
“哦……”道纪也不急,他好整以暇的托了托女儿的脊背,让她直起身子来:“他这么坏啊,是怎么欺负我们晓莲的?”
“他把我一个人扔在不周山,自己走了!”
这倒是让道纪真的有些惊讶了,但是他并非一味拉偏架的父亲,就算要收拾女婿也要有正当理由才好。
他就开始问为什么。
元莲原本就不知道苍海是为了什么一下子恼了,现在在道纪这里,她又是小孩子心性,更加不能体会自家道侣那纠结不满的心思。
元莲板着小脸
,灰扑扑的大眼睛睁得老大:“谁知道他怎么了,说翻脸就翻脸,坏死了!”
要说元莲没有跟人吵架的经验,那道纪就更加没有听女儿告女婿状的经验了,作为一个老丈人,他的女儿女婿成亲这么多年,婚姻生活平静的跟死水一样,从没有起过任何冲突,这猛地来这一出,他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好孩子,”道纪的白胡子颤了颤:“为父得先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也并不需要让女儿一点点的复述一遍,而是慈爱的望着她,瞳孔周围散出了隐约的淡金色光芒,就像元莲方才回溯时间一样,不消片刻,就将这件事从头到尾看了个遍。
道纪先是在最开始为兰御的胆大包天而震怒,但是还得没等他发作,元莲和苍海之间的相处就把他所有的注意力吸引走了,一时竟顾不得为颜若菡的事情生气了。
说实话,在元莲和她师兄成亲一开始的那几年,道纪曾经有事没事的就要将目光投注在他俩身上,说好听了叫观察,说难听了就叫监视。
这主要是元莲情况特殊,善恶观非常的薄弱,也一直没有树立正常的思维,虽然知道可能性很低,也对苍海这个徒弟有一定的信任,但是道纪这操碎了心的老父亲还是有些不放心,担心女儿的性子,若是受了委屈也不知道告状,她师兄到底比她经历的多,心眼也多,修为也高,若真要欺负她,那她说不定都不知道自己受了欺负。
但是好多年下去,道纪也就渐渐地放下了心——倒不是夫妻两个有多恩爱,只是这两人除了很久才会有一次的双修,其他的相处就非常的像一对兄妹而非伴侣,还是那种年纪很大的哥哥和冷清不爱说话也不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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