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把我放下坐好,然后坐在了我的旁边。
“今天谢谢了。”我再度道谢,“我总想着不要你帮忙,但是其实你确实帮了我不少,我们就当是相互抵消吧。”
“抵消什么?”裴珩反问我。
“抵消一部分曾经你对我的伤害。”我坦然地面对裴珩的视线,“不过分吧?”
裴珩看了我几秒钟,没再说话,只是夹了一些菜给我。
我埋头吃饭,心里算着裴珩帮了我哪些,能抵消哪些伤害,我就像个刚学会算数的小学生,在心里加加减减,吃饭都心不在焉。
吃完饭我又提出了要回去,裴珩这次没有拒绝,黑着一张脸把我抱出了门。
“轰隆!”
刚出客厅大门,夜空中传来了一声闷雷,张牙舞爪的闪电撕裂了漆黑的夜幕,吓了我一跳。
随即有豆大的雨滴往下掉,砸在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和鹅卵石路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裴珩顿住了脚步,低头看我,我也正无语地看着他。
半晌,他开口问,“打雷怕不怕?”
“你明知故问干什么?”又是一声巨响,惊得我不由自主地勾住了裴珩的脖子,搂紧。
裴珩的唇畔不可抑制地勾了起来,恶劣地笑道,“怕什么,我现在就送你回潞河园山,你爸妈不在家,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欣赏电闪雷鸣,也是一种乐趣。”
我:“……”
裴珩这人可能有精神分裂症,他口头恐吓我,行动上却是把我抱回了二楼主卧。
我确实怕打雷,尤其是父母出事以后,精神有些衰弱,于是对晚上突降的雷雨会更敏感,一个人待在房子里,总觉得心都在打颤。
裴珩把阳台的门关了起来,窗帘拉上,房间里温馨的灯光,驱散了一些不安。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时不时传来电闪雷鸣的声音,我把被子盖好,对裴珩说道,“好了,你去客房睡吧。”
“我就睡这里,你如果半夜需要喝水或者上厕所怎么办?”裴珩一边说一边脱下外套。
“我不需要。”我回答得干脆。
裴珩却很霸道地直接上了床,把被子也扯过去一半,然后丢下一句,“我就要睡这里,有本事你自己去客房睡!”
随后他便从床头拿过一本书,很悠闲地看了起来。
我心里憋屈,却又没办法自己下床去客房,裴珩就是吃准了我行动不便,所以故意的。
睡就睡,我咬咬牙把被子盖好,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我感觉自己的名字和他不搭,叫许知或者许意好像更搭一点,”裴珩突然开口了,“哪里不搭?”
我正在酝酿睡意,听到裴珩的话,只觉得纳闷,不懂什么意思。
裴珩把手上那本书在我面前展示了一下,我眯着眼睛看了一下,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哪里是什么书,这是我多年以前写的日记!
为了裴珩我写过日记,情书,但是很多都不记得到底收在哪里了,心想着裴珩即使发现了也会直接扔掉,便没有找出来带走。
没想到裴珩找出来以后,非但没扔,还睡前当书看作为消遣。
“还给我!”我有种脸上挂不住的感觉,伸手想把日记本抢过来。
“离婚时你没带走的东西,就等于默认留给了我,这是我的。”裴珩及时收回手,我抓了个空。
我恼羞成怒,“裴珩你那么闲吗?这种十七八岁小姑娘思春乱写的日记,你还拿来这么仔细地看,浪费时间!”
裴珩却笑了起来,他把日记本放在了他枕头下面,眼眸里有一丝黯淡,“那怎么办,我只有在这里面才找得到你以前爱我的痕迹。”
我喉咙一时堵住,不知怎么回答。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裴珩难道不懂这个道理吗?
那时候我记录着关于他的所有事情,他却从不肯多看我一眼,现在我已经心如死灰,还来说这些做什么?
“往事不可追。”最后我只是生硬地说了一句,然后勉强翻个身,背对着裴珩继续睡觉。
裴珩很安静,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外面的风雨声还在继续。
这一夜我睡得很不好,只要动一动就会被双脚的痛惊醒,灯没有熄灭,所以我醒来总会看到裴珩熟睡的容颜。
他感觉到我醒了时,就会睁开眼睛,带着一丝困倦地问,“怎么了?”
声音略微沙哑,却很迷人。
“没。”我不想跟他说自己脚痛,敷衍地答道。
“下次别穿那么高的高跟鞋,裙子也太短了。”裴珩慵懒地笑了笑,半是认真半是随意,“其他男人看到了我会不爽。”
我已经没什么睡意了,没好气地怼道,“我的穿衣自由,你管不着。”
裴珩眼神立马清冽起来,他离我很近,眼神逐渐不对劲了,“你再说一次?”
“离婚了我们都是自由身,你别管我穿什么,我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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