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能感觉到蔚蓝此时的复杂心情。
“许姐,我先走了。”齐舟阳已经听不下去了,他脸色有些沮丧和难受,低声说了一句,便沉默地离开。
等齐舟阳走了,我才淡淡开口,“两位有什么恩怨情仇,出去说行吗?我要休息了。”
蔚蓝转身怨恨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又什么都没说出来。
“裴珩,”她又面向裴珩,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何远之那幅《冬雪江》被你定了对吧?能让给我吗?我可以加钱买。”
我躺好,把被子一蒙,懒得听。
“啊!”下一秒,蔚蓝的惊叫声响起,我掀开被子一看,裴珩已经把她直接拽去了病房外。
“你认识刘雄吗?”裴珩回来锁好门,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问我。
“不认识。”我闭着眼睛假寐,随口回答,“但我知道之前去二化闹事的人就是他。”
“嗯,所以我担心他是不是报复你,这些天我会派人保护你的人身安全。”裴珩的声音有一丝不容拒绝的霸道。
我睁开了眼睛,想都没想便拒绝了,“不用,我报警了,真是刘雄干的,他跑不掉。”
裴珩眸色一冷,沉声道,“你以为那么容易?他就算知道你的身份,都敢动你,所以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行,我到时候自己找一个保镖就好,裴珩,你不用担心我。”我平静地答道。
“一定要用这种态度对我?”裴珩浓眉皱起,眉心隆起一座小小的山峰,“我犯了错,连一个改过的机会都不能有,是吗?”
我打断了他的话,“我们不要再纠结曾经的事了,真的,那些已经是过去式,你送我来医院,替我教训肇事者,我向你说声谢谢,但是以后不要再为我做这些事,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
这些话一再地触及裴珩的逆鳞,我知道他最不想听的就是我要和他撇清关系,可是我不想留有余地。
要说就说清楚,免得给彼此造成困扰。
“不可以。”裴珩咬了咬后槽牙,眼神不甘,“我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自己!”
“那你想怎么样?我们复婚?然后就可以破镜重圆吗?”我反问,心中沉寂的那一丝丝情绪,微微起了涟漪。
除了于一凡,我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我很可能再也不能怀孕的事情,这是我最大的痛苦。
这件事给我留下的伤痕,永远无法抹去。
我盯着裴珩,等着他给我一个回答。
裴珩的脸上闪过颓败,还夹杂着痛苦,“只要你不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就好。”
“只要我把你当普通朋友吗?”我微微一笑。
“或许。”裴珩声音很轻。
“即使我有新的男友,或者我和别人结了婚,我们都能当普通朋友吗?”我又问,颇有些咄咄逼人的味道,因为我知道不可能。
果然,裴珩眼神变了,一种危险的气息从他的眼睛里探出了爪牙。
他突然站了起来,“好好休息。”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做不到
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裴珩的占有欲太强,只要他觉得是属于自己的,他就一定要想办法夺回去。
如果两年前是他主动提出离婚,应该就不会出现现在的情况。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脑子里就像有一部自传电影,在不停地播放。
终于我有点受不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了,便爬起来去窗口透透气。
我的病房在三楼,算是很低的楼层,所以能清晰地看见楼下的小花园,几盏路灯伫立在鹅卵石小路旁,裴珩坐在一张长椅上,灯光落在他的头发和肩膀上,笼罩着他的身体。
大晚上的医院很安静,楼下更是没有其他人,裴珩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希望他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刚才我说的话。
我看到他拿起手机在打电话,下一秒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迟疑一下后,我接了电话。
“我们不能当普通朋友,许知意,我想得很清楚,我做不到。”裴珩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非常的清晰。
我没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把电话挂了。
或许我真应该找个男人嫁了,他总不能再来纠缠我一个有夫之妇,他爸妈肯定不允许。
可是我去哪里找个男人嫁了?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于一凡的脸,随即赶紧甩开这个念头,我这不是拿人家当刀使吗?
于是找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成了我最头疼的事,直到出院那天我都没想出一个办法,我和邓晶儿她们说了以后,她们统一给出了一个答案:于一凡。
尤其是邓晶儿,“哎哟,意意,那样的好男人你去哪里找?你不会不知道吧?我们这圈子里的男人,从有性意识开始就一直洁身自好的男人,就于一凡一个!”
我被她说的话差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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