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突然就在姜友兴面前停了下来。
姜友兴也没注意,只以为是路过的人。可啃着馒头的他见骑车的人非但没马上走,反而就停在他面前好一会儿,心里正冒火的姜友兴不由得抬起头骂了对方一句。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没瞧见过人吃……”
刚骂出口,还没来得及说下一句呢,姜友兴一愣张大了嘴呆呆看着面前的人,因为这个人他认识。
“你怎么在这?”
“呵呵老姜,你可让我好找啊!”
郑国元下了车,笑眯眯地向姜友兴招呼,看见郑国元这副笑容姜友兴非但没感觉丝毫亲切,反而有些尴尬。
“找我?”
郑国元点点头,目光在姜友兴还没啃完的馒头扫了眼,笑道:“走,那边有家饭馆的菜不错,一起去喝两杯?”
“郑国元,别假惺惺的,有什么话就直说没必要装好人,怎么着?瞧着我蹲路边啃馒头想可怜我?告诉你,我这是艰苦朴素不忘本!”
“是是是,你老姜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知道?今天给我个面子,我一个人吃饭也不得劲,再说你馒头也没多呀,要不我在这和你凑合一顿也行。走吧走吧,今天我请客,顺便和你说点事……”
“说事?”
“说正事,有件事要你帮忙,算我求你了,给个面子?”郑国元笑着说道。
姜友兴看看郑国元,再看看手里的馒头,迟疑了下站起身:“行吧,给你个面子,不过说好了啊,着饭我陪你吃,现在可是工作时间,酒就不喝了,我下午还有事要办呢。”
“听你的听你的……”郑国元二话不说就拽起姜友兴的胳臂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他说的那家饭馆。
点了四菜一汤,又要了两瓶黄酒,黄酒让饭店帮忙加个鸡蛋热一下再上,等菜到了酒也好了,郑国元热情地给姜友兴满上,主动拿起酒杯先敬了一杯。
看看面前的几个好菜还有酒,姜友兴喉咙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迟疑后也端起了酒喝了一口,接着拿起筷子就吃。
好酒好菜,坐在暖烘烘的饭馆里,这可比坐在街边台阶上就着白开水啃干馒头夹咸菜强多了。
几口菜下去,酒也喝了,顺手又接过郑国元递来的烟点上,一时间姜友兴仿佛又回到了自己厂子效益好,厂长威风八面的时候了。
“你找我什么事?”喝了几口酒,抽着烟姜友兴问。
“当然是好事了。”郑国远笑了笑问:“对了,听说你们厂子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不太好?”
“郑国元你什么意思?别以为吃了你的菜喝了你的酒就能拿我们厂子说事,告诉你!我姜友兴和优民厂……”
“别别,你可别误会,我可没半点嘲笑你的意思。”见姜友兴脸色顿时一变眉毛都竖了起来,郑国元连忙解释。
“你把话给老子清楚,今天要是不说清楚别怪老子和你不客气!”姜友兴铁青着脸,厂子的效益不行,可就算怎么样他也是优民厂的厂长,优民厂的事厂里的职工可以说,甚至可以指着他姜友兴骂娘,但郑国元算什么东西?自家厂子好坏轮得到他来评论?别以为兜里有几个钱就来自己面前充老大,想当年他们泉林厂还比不上自己厂子呢。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日子后头还长着呢,再说国家的企业总不可能真垮了,自己没办法不还有组织么?等组织出手,优民厂依旧比你郑国元的集体破泉林厂强!
“老姜呀,你可真是误会我了。”郑国元给姜友兴面前的酒杯倒满,一脸真挚道:“你我认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虽说我们平时有些不愉快,可这都是些小矛盾,用以前的话来说属于内部矛盾对不对?”
“我老郑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清楚,你仔细想想,这么多年我老郑是那种落井下石的小人不?”
姜友兴迟疑了下神色缓和下来,他虽然看不上郑国元,那是因为两个人的性格不同,相比自己郑国元这人经常走一些“歪门邪道”,比如说脑子灵活办事打擦边球之类的,在姜友兴看来有些“不踏实”。
可话说回来了,真要说郑国元这人有什么问题,或者说他是小人的话,昧着良心的话姜友兴也说不出口,哪怕郑国元和自己平时不太对付,但扪心自问还真不是落井下石的那种小人。
郑国元继续道:“前些天我听说了你们厂子的事很是惊讶……”说到这郑国元抬眼看了眼姜友兴,见他没像刚才那样发火,接着道:“办企业有好有差,这是常有的事,而且这几年改革开放市场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大家只要搞好生产就行,供销一块有国家管,可现在呢?国家逐步放开了,企业效益都要靠自己了……”
心里苦涩,姜友兴未尝不知道这个情况?不是因为如此他怎么会学着一分厂搞起了直供销售呢?原本以为学人家很容易,可弄了半天非但没学成,反而得罪了一大批人,弄得厂子到了现在这地步,他姜友兴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其他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知道你老姜还有优民厂现在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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