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可,李大琪也做不出这样的决定。
今天来吃这顿饭,马师父虽看在情分上人来了,但这张脸却一直冷冰冰的,现在宋援朝给他敬酒,马师父都没起身,依旧坐在那边纹丝不动,只是抬着眼皮看了一眼赔笑的宋援朝。
“师父,我们夫妻敬您一杯。”宋援朝当然知道马师父为什么会生气,他朝着边上林燕使了个眼色,林燕连忙笑着上前拿酒瓶帮马师父面前的酒杯里添满,同时柔声说了一句师父我们敬您的话。
给宋援朝甩脸子马师父心安理得,但是对于林燕马师父就例外了,他缓缓站了起来,脸色虽然还是板着,却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
“燕子,恭喜你们了,祝你们早生贵子,白头偕老。”说完,马师父拿着杯子和林燕手里的杯子碰了一下,抬头干掉了杯里的酒。
“师父,我给您点烟。”林燕也豪爽地喝掉了杯里的酒,把空了的酒杯放到一边,拿出一包华子抽了一直给马师父,然后划着火柴递了过去。
马师父迟疑了下,还是把烟凑过去点上,抽了一口后看了一眼边上的宋援朝,对林燕道:“能娶到你这样的好姑娘,是这小子的福气,不过以后得看着他点,这小子呀,这小子向来就不安分。”
“我说老马,你瞎说什么呢?援朝哪里不安分了?”一旁的周校长顿时不乐意了,连忙插话道。
“怎么?我说错了?”马师父看了眼周校长,很不客气道。
“当然说错了,援朝和燕子的感情我们都知道,他们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再说,援朝这个孩子我从小看大的,为人是没得说,这辈子也不可能做对不起燕子的事。”
“呵呵你说的是感情,我说的是做事,这一码归一码。”马师父冷笑道:“我说他不安分还说错了?天天琢磨着算计着,还老是瞎折腾,好好的一家厂子被他和大琪两个给折腾没了,这难道不是不安分?”
“我就知道你这个老家伙还在琢磨这个事,怎么着?心里扭不过来了?”周校长反问道:“你我都是退休的人了,人都退了还念厂子的事干嘛?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看看我,不当校长了这日子不是一样继续过?再说了,腾飞厂的事你以为援朝和大琪就愿意?这是上面的决定!你不是也去闹过么?你倒是和我说说闹出结果来了没?”
“这不一样!”马师父被周校长说中了心思,有些恼羞成怒道:“我知道的太晚了,去闹的时候已经木已成舟,如果我知道的早些,腾飞厂这个煮熟了的鸭子怎么会飞了?”
“啧啧,你本事大呀,还晓得知道的晚了?”周校长不客气地说道:“知道了早又怎么样?就凭你?做梦吧!如果你有这个本事早就当局长了,还会窝当校办工厂厂长一辈子?”
“你以为援朝和大琪没想过办法?他们如果有办法会把厂子交出去?你呀,这些年全活到狗身上去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胳膊扭不大腿,这是上面的决策!一句顾全大局就把你给打回去了,怎么着?你还想翻天不成?要是以前在部队里上级直接下命令你敢不执行?你不执行就得拉出去吃花生米!道理是一样的!”
马师父张张嘴要反驳周校长的话,可最终却没说什么,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其实周校长说的这些他都明白,心里也清楚但凡有机会宋援朝和李大琪也不会这样放弃腾飞厂。
毕竟腾飞厂是从他们手里诞生的,也是看着一点点壮大起来的。这样的一家厂子,突然就成了不是自己的了,任凭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虽然现在腾飞厂交了出去,但在交出去的时候宋援朝和李大琪也提前安顿好了所有职工,甚至包括校办工厂这边。从这点来说,他们并没有亏待任何人,再加上对于普通职工而言,在集体企业工作远不如在国有企业上班更有保障。
之所以当初没和马师父商量这事,来了个先斩后奏。那是他们知道事不可为,与其让马师父为这事担忧焦虑,倒不如瞒着他。反正马师父那时候马上就要退休了,等他退休后就和厂子没有任何关系了。
活了一辈子,当了大半辈子的厂领导,马师父当然明白这些道理。可明白归明白,马师父的心里这个坎就是过不去。一团邪火总憋着,在和上级闹了一场没能挽回局面后,马师父就把责任怪罪到宋援朝和李大琪的身上。
“师父,您心里想的我都知道,这个事的确怪我,是我让大琪不告诉您的,是我的错,我向您道歉,您就原谅我吧。”见马师父的表情起了变化,宋援朝在一旁轻声说道,带着复杂的眼光看了一眼宋援朝,再看看他身边的林燕,马师父心里憋着的怒火渐渐消了,终于化成了一声长叹。
马师父默默拿起林燕帮他已经续满的酒杯,宋援朝会意地拿自己的酒杯主动和马师父碰了碰,随后先干为敬。
见宋援朝向自己亮了亮杯子,马师父没说什么,抬手也喝掉了杯里的酒,这酒一喝,无论是宋援朝夫妻还是在一旁看着的周校长夫妻同时都笑了。
喝完了酒,宋援朝没有离开,径直就在马师父边上的位置坐了下来,同时给林燕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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