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想给您一个惊喜嘛。”宋援朝乐呵呵地说道。
这时候,李大琪已经帮宋援朝倒了杯水,把水杯放到茶几上在宋援朝一旁坐下,同样笑着对马厂长道:“他回来前也没给我打电话,搞突然袭击呢,明显就是偷偷地进村,打枪的不要,给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原本我以为他起码得明天才能到沪海呢。”
马厂长哈哈大笑,伸手接过李大琪递来的烟,接着又就着宋援朝划着的火柴点上,抽了口烟看了看宋援朝,感叹道:“一走就是近半年了,瞧着这气色还不错,看起来在燕京过的蛮好的。”
“呵呵,师父您这话说的,我去燕京是读书又不是像当年去下乡,天天在学校太阳晒不着雨淋不到,吃喝拉撒睡觉全国家安排妥妥的,能过的不好么?”
“哈哈哈,你小子,在我这显摆呢。”马厂长哈哈大笑起来,心情极好,宋援朝是他最得意的徒弟,也是最争气的徒弟。
之前在厂里当车间主任就不说了,如果不是宋援朝帮厂子里先弄了高考复习资料给厂里带来了不少效益,走之前还成立了印刷车间,给厂里做了个后手。要不然前些时候马厂长真是愁的不知道怎么好了,随着劳保用品订单的流失,厂子里的效益急剧下降,不是印刷车间维持着,恐怕连工人的工资都难保证。
除此之外,宋援朝远在燕京都没忘记厂子,在厂子最艰难的时候给拉来了假领子的订单。
现在厂子里原本劳保用品的订单基本已经停止,业务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还是印刷车间,另一部分就是重新调整过的服装车间,前者暂且不用说,后者已成了厂里的主要支柱,甚至相比去年厂子里效益最好的时候还强上不少。
这些都是宋援朝为厂里做的事,更何况宋援朝现在还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京师大学经济系大学生,这个字号报出去响当当,作为他的师傅,马厂长提到宋援朝就是满脸的自豪和骄傲。
此外,因为宋援朝的原因他还收了另一个徒弟,也就是李大琪。
李大琪是宋援朝带来的,宋援朝走后李大琪接替他挑起了厂里的重担,这半年来李大琪干的如何马厂长都看在眼里,正是因为如此他直接收了他当徒弟,并且委以重任。
这些都是因为宋援朝,马厂长曾经想过,假如没有宋援朝的话,现在的工厂会是一副什么模样,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赶旧人,随着时代的变化,马厂长不得不感叹自己已经老了。
宋援朝来厂子不仅给工友们带了礼物,对于自己师父当然不可能忘记,其实不仅是马厂长,还有周校长等人,当然给他们的礼物就不是普普通通的果丹皮了,可是宋援朝在燕京精心挑选的烟茶等好东西。
徒弟的孝敬马厂长自然不会拒绝,笑呵呵地收下了他带来的礼物,三人坐着聊了一会儿,马厂长突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事,起身来到办公桌前拿起刚才他们进门时写的那张纸走了回来。
“正好,援朝回来了,大琪你也在,我们爷三个今天关起门来聊聊正经事。”
“正经事?”宋援朝一愣,和李大琪对视了一眼,见李大琪表情也是疑惑,看了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马厂长点点头,把手里的那张纸先递给了宋援朝:“援朝,大琪,这个东西你们先看看。”
宋援朝接过低头一看,见到标题心里猛然一惊,下意识抬头向马厂长望去。
“先看,看完再说。”马厂长笑眯眯地抽着烟,点头向他示意。
宋援朝再一次把目光投向纸上的内容,而在一旁的李大琪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同样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但因为马厂长的话他们没马上询问,仔细看起了里面的内容。
片刻后,看完了。宋援朝把那张纸放在茶几上,神色复杂地回望着马厂长,迟疑下后问:“师父,您怎么这么突然……”
“也不算突然,其实这件事我已经想了好些日子了。”马厂长微笑着说道,接着把目光投向还没回过神的李大琪:“大琪呀,这事和你有关系,你自己说说你的想法吧。”
“师父,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您这招呼都不和我打就……让我怎么说呀。”李大琪苦笑道。
“既然你不知道怎么说,那就听师父的安排就行了。”马厂长直截了当地说道,见李大琪要开口说什么,他摆摆手道:“这个事我考虑过了,正是因为考虑过才决定这么做的。”
说到这,马厂长把目光看向宋援朝,神情中带着感慨:“援朝呀,有些话我没和你说过,但是我和大琪讲过。其实当初我是想让你接班的,可现在不成了,你现在是京师大学的大学生,前途无量,我们这只不过一家小小的校办工厂,就算是我这个厂长也就是最普通不过的小干部。”
抽了口烟,烟雾从马厂长的口鼻缓缓喷出,马厂长说道:“你的未来不可限量,我是你的师父,自然是希望你能有更好的前途。校办工厂这个庙太小,如果让你回来是我这个师父的自私,更是对你的不负责任,所以从今往后你要记得你可以是校办工厂的人,但绝对不能再回来,如果再回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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