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这套祖宅也已经面目全非,外面看上去似乎还行,可进了门后却是一片狼藉,除了最后一进的后罩房还有些原貌外,其余两进已根本就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这套院子现在住着九户人家,东厢房是一户,东耳房一户,西厢房隔成了两户,西耳房是一户,原来的游廊现在砌了房又是一户,内院靠东那边的平房也是一户,正房一户,再加上房主现在住的后罩房一共是九户……”
进了门,房牙子指着各处向宋援朝介绍,这套三进的四合院早就面目全非了,里面根本和大杂院没什么区别,原来的房屋结构除了后罩房还维持原貌,其余各处都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就连内院也是如此,院子里的自来水管道随随便便就铺在地上和蜘蛛网似的,当年好好的地砖早已经七零八落,院子的两棵参天大树上钉着不少钉子,中间拉着好几条绳索,上面挂着湿漉漉的衣服,水滴直接滴在地上,水渍处都长出了青苔。
宋援朝他们进来的时候正有几个五十来岁年纪的大妈在边洗衣服边聊天,瞧着房牙子带着宋援朝进来,刚才还笑呵呵的脸瞬间就拉了下来,看他们的眼神简直看阶级敌人似的。
哗啦一声,一个胖大妈起身直接就把一盆脏水泼到了地上,动作之大差一点就泼到了宋援朝和房牙子身上,吓得他们两个赶紧往边上一闪。
“刘大妈,您这啥意思?眼睛不看着点,这倒水直接朝人身上泼呀?”房牙子顿时气得不行。
“哎呦,这还有人呀?怎么和小偷一样鬼鬼祟祟啥时候冒出来的?刚还没见人呀,这打哪来的?”刘大妈一副阴阳怪气,一手插腰一手指着院子:“这么大的路你哪不能走?见着我们洗衣服偏偏自己撞上来,这又能怪谁呀?再说了,你这人谁呀你?大白天的自己家不呆跑人家院子里来溜达?张姐,王姐,这是你们家的客人?”
“怎么可能呀,我们家小门小户的哪来得了这样的贵客?”
“就是,我家也没这种客人呀,我看呀,估计是谁裤腰带没系好把这玩意给露出来了?啧啧,一大早地跑这来耍威风?真是笑话!”
几个大妈你一句我一言,尖酸刻薄说的房牙子脸色铁青。
“够了!”房牙子冲大妈们吼了一声:“给你们几个老娘们脸了是吧?今个我是来找关爷的。”
“呸!还关爷?”刘大妈一口唾沫就吐在房牙子脚下,扯着嗓子就嚷嚷道:“关老鬼就关老鬼,还什么爷?要放在几年前,瞧我不给他带高帽子斗死这老乌龟,这都什么年代了,他还当自己封建社会时期当爷那会呢?告诉你,天早就变了,人民早就当家作主了,现在这可是我们人民的天下!”
“岳老二,我今个把话搁在这,你小子要是想在中间使坏,让关老鬼卖房赶我们走,别说你刘大妈今天不给你脸,泼你一身水都是轻的,到时候喊人来揍你一顿有的你后悔的!”
“对!姐妹们,这岳老二以前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还打算教唆关老鬼卖房?这还有王法么?还有天理么?滚!给我滚出去!”
“滚出去!”
随着三个大妈的嗓门越来越高,住在这的另几户人家也都陆续出来了,院子里一下子就围了十来号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瞧着房牙子个个神情激动无比,有几个性格火爆的小伙子还索性进屋把顶门杠给找了出来,握在手里一副要揍房牙子和宋援朝的架势。
宋援朝一瞧情况不对,二话不说赶紧转身就跑,直到他出了大门还听见从院子里隐隐约约传来的阵阵叫骂声。
不一会儿,房牙子沾着不知道谁吐的一脸唾沫,抱着脑袋狼狈不堪地也跑了出来,远远瞧见此时宋援朝已经离开了院门十几米,赶紧拿袖子边擦着脸边走了过去。
“宋……宋爷……实在是对不住,这个……这个……”房牙子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表情尴尬无比,他也没想到今天会碰到这么一出。
上次他来的时候刘大妈几个还客客气气,估计是他私下找关爷商量卖房的事走了消息,今天这才故意给他一个教训。
好好的事闹了这么一出,房牙子也不知道怎么和宋援朝解释了,宋援朝摆了摆手,从口袋里掏出烟递了一支给房牙子,就着对方划着的火柴自己点上。
“这个房就不看了,刚才情况你也见了,这地买下来也是个大麻烦。”宋援朝倒没有太过生气,毕竟他理解这种情况。像这样的情况不仅是燕京有,其实沪海也有,作为曾经的过来人宋援朝非常清楚。
宋援朝也没太责怪房牙子的想法,毕竟从法理来说这房的产权应该不会有问题,而且房子虽然旧了些内部结构也破坏了不少,可从整体来说符合宋援朝当初和房牙子提的要求。
可现在,居住在这的这些人不好弄,宋援朝如果买下来很难把他们赶走,就算能够做到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还会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全燕京这么多四合院,宋援朝哪里不能买偏偏买这套房?所以宋援朝直截了当地就和房牙子如此说。
“谢谢宋爷理解,其实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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