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车回傅家就好,但是走出茶店腹部却愈发地疼,肝脏和胃像是狠狠绞着。
俞寂疼得冷汗涔涔,没办法平稳往前走,只能蜷缩起身体暂时扶墙蹲坐着,拿出手机想打电话。
脑子里首先想到的是傅朝闻,但是俞寂昨晚看过日程表,现在应该在跟外商开会。
俞寂忍着疼拨通了徐姨的电话,可是手机响到挂断也没有人接。
最后他拼尽全力敲了敲茶店的门,“可以送我去医院吗……”
剩饭好吃吗俞寂
俞寂在茶店老板的豪车里疼昏过去,再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独立病房。
穿着蓝白条纹的宽松病号服,手背静脉吊着生理盐水,腹部的绞痛感虽然已减缓些许,但还是刺激得很难受。
睁开眼睛,隔着窗帘都隐隐刺眼的光线证明现在时间差不多到中午。
有位穿白大褂的男人正站在病床边,是曾经和俞寂在傅家喝过酒的沈璧。
沈璧是京城中心医院的医生,出现在病房里不足为奇。
“沈医生……”
俞寂说话嗓子还是哑的,低头看病历的沈璧闻言抬头,立刻走近安抚俞寂躺好。
边轻声说道:“我请专家诊断过,是轻微食物中毒引起的胃部痉挛。”
“你以前饮食不够规律,胃壁非常脆弱,开的药先吃两疗程,多注意这方面的问题。”
俞寂虚弱地向他弯弯唇角,微微点头很有礼貌地道过谢,又问道:“沈医生送我来医院的那个人他还在吗?”
听到俞寂问起这事,沈璧脸色微变,却很快被掩盖过去。
只俯身给俞寂整理着脚边的薄被,应道:“他已经走了,你安心休息就好,吊完这两瓶我开车送你回傅家。”
俞寂半边脸藏在被子里,乖乖点头,又忍不住有些遗憾,他本想当面谢谢茶店老板的。
“胃还疼吗?”
沈璧说着脱掉宽松的白大褂,露出里面精致的西装革履,坐在了病床旁的陪护椅上。
俞寂摇摇头示意不疼,泛红的眼睛直直地望向沈璧,对他忽然脱掉白大褂有点诧异。
他的情绪向来显在表情,沈璧笑笑自觉地解释道:“我今天休班。”
沈璧下班的时候,正撞见担架将俞寂匆匆忙忙抬进来,他不放心就赶紧跟过来。
因为自己麻烦其他人,俞寂觉得很抱歉,“稍后吊完盐水我自己回傅家就好,不用麻烦你了沈医生。”
“不用跟我客气。”
沈璧往杯里倒了些水,边问道:“那天在傅家听陈姨叫你小俞,我也这样叫可以吗?”
俞寂抿着嘴唇点点头,当然可以。
这时候俞寂抬眼看着沈璧,他模样长得其实很出众,唇边总是带着抹温和善良的笑意,西装和精致的银边眼镜衬得更儒雅。
气质和谈吐仿佛与生俱来,就像天生在京城的金银堆里长大,完全看不出他身上有任何来自偏僻小地方的痕迹。
俞寂则全然不同,他怕浪费掉剩饭,出门时怕打车花钱多而选择坐公交,两条洗到发白的牛仔裤换着穿。
在那些富家子弟面前,他似乎永远也无法堂堂正正地抬起头。
沈璧不知道短短几瞬俞寂想些什么,只细心地用手背贴近杯壁试试温度,在杯口插好吸管喂给他:“来,小俞。”
俞寂倒不好意思真让沈璧喂自己,微微起身半托着杯底喝完了水。
盐水流速不慢,两瓶很快就输完,期间徐姨打来电话,俞寂简单说明了情况让她安心。
胃痉挛是胃部肌肉抽搐而引起的挤压感,严格来说不算是什么毛病,但跟牙疼差不多,属于只要疼起来就能要人命的那种。
被疼痛折磨到昏厥,醒来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沈璧扶着俞寂缓慢走到病房门口,有位护士告诉沈璧,说是患者家里来人了。
前来医院接俞寂的,是辆纯黑色高端豪华商务pv,他从没见过傅家有这辆车,来接他的司机倒是认识。
商务车后门缓缓敞开,空调的冷气混着酒香扑面袭来,俞寂抬眼就看见有人坐在后座。
两指夹着高脚杯,杯里的猩红液体随着他的动作翻滚,姿态慵懒放松,是傅朝闻。
“少爷……”
俞寂怯怯地喊了傅朝闻一声,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被司机搀扶着手臂勉强登上车。
按照傅少的日程表记录,他应该整天都在接洽外商,现在大概是陪着逛产业园的时间。
而且旁边的桌面确实有几摞资料,以及两三只用过的高脚杯,客户可能刚离开片刻。
以俞寂目前的状态,就只能推理出这些,不等往深处想胃痉挛的抽痛又逐渐袭来。
他额角还有未褪的冷汗,手腕挂着医院里开的胃药和破帆布包,身穿蓝白条纹病号服,狼狈地弓着腰窝在傅朝闻对面。
难受得呻吟出声,傅朝闻才慢悠悠地抬眸看向俞寂,开口便冷嘲热讽:“剩饭好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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