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反转,说是宇文侧君指使的,紧接着太后调查出,此事是有人栽赃陷害。
沈廷大感经典又精彩,从来没见过这种反转。
紧接着宫外传来消息,宇文东奕病逝。
后宫汹涌的波涛霎时间更翻涌起巨浪。
太后听闻噩耗当真病倒,宇文施麟闭门不出,被压得死死的黎嘉景得了喘息,为自己寻找机会平反。
宇文东奕是个生下来就体弱多病的病秧子,全靠着万贯家财各种珍惜宝物吊命,太医说能不能活到三十岁都要看造化。
宇文家的倾頽对他是个重打击,但全心全意爱护的弟弟是陷害他的幕后黑手,更令他痛彻心扉,因此出宫之后就病倒了,拖拖拉拉几个月,没能治得,昨日撒手人寰。
临走前吊着一口气,要人把信传到宇文施麟手中。
“侍君,天冷,您怎么穿上这件衣裳了。”
一大清早,宫人端着盥洗的温水进门,就见宇文施麟已经穿戴整齐,而身上穿的,却是一件夏日的青色宽袍,丝滑轻薄,是下面进贡来的冰丝锦,之前宇文东奕给他的,他差点烧毁的那件。
宇文施麟没说话,像是一夜未睡,也不理那个宫人,自顾自上了床,翻身背对着他。
将手里薄薄的两张纸又一遍一遍看。
宇文东奕病到后面,手腕已经没有太大的力气,因此字写得也软趴趴的。
吾弟施麟
一别数月,兄病中浑噩,常惊坐起,梦往日光景,不觉你已年十七余,兄亦更长。吁嚱岁不待我,故琴铮铮然作悲风晓月之音,更恨未尽兄父教养之责,悉培沃土,扶良拔莠,拨正驱邪,敦善汝性……
今日之恶果,实乃兄前日种因所得,汝为稚子即同养父膝,何辜。
宇文施麟将信看出褶皱,又放在火上烤,放于醋中泡,都不见一句暗藏着的责怪和谩骂的话。
只是宇文东奕在病中夜里梦到往日的场景惊醒,自责自己未照料教育好弟弟的浑噩之言。
他最后都在说,弟弟品行不好,是他教养不善的结果,弟弟自幼就和他一起养在父亲膝下,不是弟弟自己变坏的。
墨被宇文施麟用粗泡过,字变得若隐若现。
他将两张信纸覆盖在脸上,不多一时,信纸就被打透了。
宇文家对他不好,宇文东奕也是个伪善的人,虚伪、做作的伪君子,连死了都不肯让他心安!什么平日里学习都要带上他,什么他没有的宇文东奕也不要,什么替他顶罪罚跪,统统都是虚伪的!
不要以为死了写出这样的话,他就会原谅宇文家。
绝对……不……会……
宫人送饭进长乐宫,来时候什么样,取出来还是什么样,一整日宇文施麟都是一个姿势卧在床上的,他们只当他是听闻兄长噩耗而伤心。
第二日清晨,宫人又送盥洗的东西来,才发现宇文施麟的身体已经凉了,太医诊断,死于心裂。
沈廷听闻此事难以置信,他反复问:“真的死了?”
温书点头:“真的死了。”
沈廷才愣愣倒回床上。
宇文施麟对于他兄长的感情,很复杂,这还是宫里第一次死人。
又厌恶憎恨,但宇文东奕的的确确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不掺杂任何情感对他好的人。
人人都有爱自己的父母、亲眷、朋友,宇文施麟,爱他的只有他的哥哥。
“侍君,侍君,太后下旨,要将黎慎德杖毙……”
“啊?”事情进展太快,这又跟黎慎德有什么关系?
“听建章宫的宫人说,太后前几日就因为宇文东奕的死讯心悸,早上听说宇文侧君的噩耗,情绪更不佳,连早饭都没吃,偏偏此时黎慎德说是知道了宇文侧君谋害您的证据,要呈给陛下。
太后大怒,消息还没传到陛下耳朵里的时候,就让人把他押了,送去打死。只说宇文侧君的死是黎慎德暗中下药,意在倾轧,令后宫不宁。”
沈廷掀开被子,思索了一下又躺回去:“你快些传信给陛下,让她回来救人。”又吩咐几个宫人前去拖住太后。
他秉承着完成任务的理念,但是可没想让人死。
沈大公子担心:“不会真被打死了吧?太后这人也太狠了,说打死就打死啊。”
“你之前不是还说,凡是敢跟你争宠的,都要死吗?”
沈大公子被沈廷问得噎了一下:“我……我就说说而已……你还当真啦?”
他甚至反咬一口,“哈!你竟然真的把我想得这么坏?你一点都不信任我,枉我天天叫你哥哥!”
沈廷想也是,他要真有这个魄力和狠心,在小说里就算炮灰了也得拉两个垫背的。
当温书通过遇静把消息传给皇帝的时候,皇帝第一个想法不是父后竟然要处死黎慎德,而是在这人心险恶,充满明争暗斗的后宫里,沈廷的善良心地,简直是一股清流。即便黎慎德有可能是害他中毒的凶手,他也依旧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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