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寸步不离,天上掉下来的野男人?”
她又拍了一把沈廷的脑袋,试图让他清醒一点:“我之前说,我们很快就要回家,留下孩子会成孤儿的,我怎么可能会跟野男人生个孩子?这是不负责的!”
沈廷抱着脑袋,愣愣的,像是被打懵了,指指萧乐,然后指指自己:“那,你,我,这……你干嘛说你怀孕了?!我以为……我以为你真的有了孩子,然后不喜欢孩子的父亲,所以让我帮你养。”
“这件事我没有和你确认,的确我是有错的,但是我也没想到你会第一反应是我和别人有孩子……”萧乐将事情掰开了揉碎了跟沈廷讲清楚,回想起自己当时一回来,沈廷异样的表情和扭扭捏捏的话语,一时间一种无力涌上心头。
她以为沈廷知道,自己每天都和他待在一起,这个怀孕必然是不存在的,如果怀孕,这个孩子也肯定是他的。但是沈廷以为,这个孩子是她跟别人的,要他来养。
将近一个月的错频交流,亏得她还以为沈廷演技长进了,原来都是真情流露,没有演技。
但是说归说,她知道沈廷并不了解真相后,心里更酸了。
他这个人怎么这么让人怜爱心疼。
就算不是自己的孩子,也会用十足的爱来对待,初秋热到中暑,是为了让孩子在恒温的环境孵化,以及每天都不忘念书唱歌给这个没有血缘的“孩子”胎教。
即便是自己的孩子,恐怕也少有人能做到这种地步。
沈廷他,真的是一个太好太纯粹的人了,他的爱热烈又全心全意,被他爱着的人会很幸福。
而且他孵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真的笨的很可爱。
沈廷眼睛里都快冒星星了,好复杂,好深奥,这就是聪明人之间的斗争吗?
他沮丧道:“那位孵这二十多天,不是白孵了?而且我明明感觉到那个蛋是有动静的……”
原本悲伤的情绪一下子被抽空,大起大落之间竟有种恍然感,他倒回枕头上,隐隐听到一阵“嘎嘎”声。
萧乐也愣了一下,复又想起什么,连忙起身,走到隔间去,抱出一个正在乱动的鸭蛋,上面画着熟悉的花纹,她表情不太自在:“也不算白孵,这是你孵的第一个蛋,正在破壳……”
她放在沈廷的枕头边,忍不住双手交叠在一起,等着沈廷情绪发泄,虽然他有些天马行空也是导致这次事情的次要原因,但谁孵了一个鸭子孵了二十多天,也会有被戏弄的愤怒。
沈廷眨了眨眼睛,伸手小心翼翼摸摸那颗蛋,顶端有个角一凸一凸的,小鸭子马上就要从里面破壳了。
虽然不是个孩子,但是……
但是这也是他亲自孵出来的,他突然泪目,有种老父亲的欣慰感。
其实吧,鸭子也不是不行。
一下从孩子变成鸭子,沈廷也接受良好。
他躺着,举起蛋,眼睛亮晶晶地跟萧乐说:“那我是它爸爸啦!”
沈廷意识到不妥,突然扁嘴,抱着蛋翻过身去蜷缩起来,用被子把自己和蛋都罩起来,跟萧乐隔绝开。
“妈妈不好,我们不理妈妈。”他说得很大声,还是一字一顿的,清楚到隔着被子,萧乐都能感知到他的情绪。
要哄——萧乐破译出这两个字。
她没有哄人的经验,实在为难,只能回想着沈廷以前是怎么哄她的。
语气放软?撒娇?
萧乐蹑手蹑脚坐到床头,拉一拉沈廷的被子,惹得沈廷不满:“干嘛!你个大骗子!”
“不要……生气了。”萧乐僵硬地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沈廷安静好一会儿,才在被子里乱动起来,探出一颗头,抓着萧乐的肩膀往下一压,在她脸上咬了一下,然后飞速捂住脸,脖子和耳朵都红了,害羞说:“咬一口就勉强,勉强原谅你了,你下次不许了。”
萧乐顾不得害羞,目光被他手上的东西吸引,那颗在火海里烧黑的蛋现在被剥壳了,露出里面还白嫩温热的蛋白:“你干什么呢?”
她有种奇怪且难以言喻的感觉。
沈廷不太好意思,把蛋掰了一半慷慨分给她:“你也想吃吗?”
萧乐:……
秉持着浪费就是可耻的原则,在萧乐神色复杂的拒绝之下,他将蛋两口塞进嘴里。
然后含糊不清说:“还好这个蛋,就孵了两天。”不然孵出感情了,他现在已经在门外梨花带雨挥锄头葬蛋了。
蛋今夜在火海中炙烤熟了,现在入口温度刚刚好,还带着一股木质的清香。
萧乐表情更复杂了:“还饿吗?再叫人给你弄点东西吃。”她现在真的很……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廷摆摆手:“不了,我就垫一垫。”
他往里挪了挪,腾出个地方,拍拍:“快上来,该休息了。”
萧乐一把将他的被子掀开,显露出里面破碎的鹅蛋壳,还有啾啾正在破壳的鸭蛋。
沈廷尴尬地把被子悄悄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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