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警官,您好,我想找一下我哥哥。”
周围全是鞭炮的声音,再加上女孩子声音小,汪天纵侧过脑袋才隐约听清她说的话,他打量了眼前的女孩子一下,看起来十五六岁左右,寒冬腊月的只穿了件洗的有些掉色的薄外套,怀里却抱着一件厚厚的军大衣,更有些不同的是,她的右侧耳朵后面带着一只像是耳机一样的东西,连接着脑袋后边,汪天纵记得之前在电视上见过,这叫人工耳蜗。她耳朵鼻子冻的通红,看来在这站了很久了,他问“你哥哥是谁?”
“我哥哥叫陈凯…”她紧张的声音有些颤抖,说着便红了眼眶“我哥哥是被冤枉的,那、那几个人是坏人,警官,我哥哥真的是冤枉的…”
汪天纵最见不得女孩子哭,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说“我们现在还在了解情况当中,不会冤枉你哥哥的,大过年的,赶紧回家吧,别在这站着了。”他挥挥手,要转身回去。
陈慈忙拉住他,“警官,可以麻烦您把这个衣服和饺子给我哥哥吗?我怕他在里面冷,今天过年,我给他包了饺子。”
汪天纵思索了一下,接过了包着铁皮饭盒的军大衣,说“行,我会替你转交给你哥哥,你赶紧回家吧。”
陈慈忙鞠躬,不停的说着“谢谢警官”
汪天纵拿着东西转身往院里走,路过门卫时,和保安大爷道了声过年好,今年江州的冬天怎么这么冷,才出来这么一会就感觉耳朵都要被冻掉了,他只想赶紧回屋里暖和暖和,可没走几步路便停了下来,回头看见漫天的烟花爆竹声中,空无一人的大街上走着一个小小的背影。不知怎么的,想到每到年关各种案件频发,又想到今天是阖家团圆的除夕,他转身跑过去追上了小姑娘。
陈慈不解,停下脚步“警官,还有什么事吗?”
被她一问,他反倒不知道怎么回答,支支吾吾地说“你家人呢?你住哪里?这么晚了,你一小姑娘走回去不安全,叫他们来接你吧。”
陈慈微微一笑“谢谢你,警官,我家里没有别人了,只有我和我哥哥,没事的,我自己走回去就可以。”
汪天纵突然想起刚才在审讯室里,满身是伤的陈凯气急败坏的说“那群王八蛋隔三差五就来骚扰我妹妹,我打他们是应该的!!”
“那你回家就自己一个人过年吗?”他竟有些愧疚自己把她唯一的亲人抓了过来。
她摇摇头“我哥哥不在家,我自己一个人还过什么年。”
“这样吧,你和我一起回局里,也算是在你哥哥身边过年了。”他知道这样违反规定,可是法不容情,法亦有情,看在过年的份上,就这样小小的违规一次吧。
小姑娘眼睛一亮,立马有了精神,点头如捣蒜“好的好的,谢谢你警官。”
汪天纵把她带到审讯室对面的值班室,路过审讯室的时候,陈慈透过门上的窗户看到了里面带着手铐的陈凯,头上还贴着纱布,她心疼的眼泪马上要掉下来,却不敢出声,怕被撵出去,匆匆的看了一眼就跟紧了汪天纵的脚步,进了值班室。
汪天纵让她坐在沙发上,把局里食堂给他们这些值班民警准备的年夜饭拿到桌子上,一一打开保温盒,把筷子递给她“你吃这些吧。”看着陈慈双手冻的发紫,他又拿起暖壶帮她倒了一杯水,打开电视调出了春晚。
看她迟迟不动筷子,汪天纵会意,从军大衣中拿出饭盒,想例行检查一下,却在打开盖子那一瞬间哭笑不得,饺子皮和馅已经煮的分离开了,与其说是饺子,不如说是一盒面片汤。他问“这就是你给你哥包的饺子?”
陈慈有些不好意思,“我之前从来没包过饺子,我哥从来不让我做饭…”从小到大哥哥对她可以说是溺爱,家里条件虽然不好,但也从不让她干活,他总说“你的手那么好看,不是用来干家务的。”,都说女孩子要富养,他虽然做不到让她多富有,却尽他所能让她十指不沾阳春水,只管好好学习。
本来哥哥说今天除夕大家都会买鱼,白天的鱼肯定卖的好,准备上午去市场,下午再收摊回来和她一起过年,结果她在家等到了晚上也没等见哥哥回来,去了市场才知道哥哥和别人打起来了,还被警察带走了。想着陈凯出门的时候还没吃饭,她回家学着他以前的样子包了一盘饺子带来给他吃,却不想做成了面片汤。
“行吧,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你做的,相信你哥都会吃的很开心。”陈凯安慰她。
陈凯见汪天纵进了审讯室,没了刚才愤怒的态度,问“警官,我能不能先回家给我妹妹做顿饭啊,她年纪小,我突然被带走,她肯定吓得不行,而且今年是除夕,我答应她陪她一起过年的,我就回去给她做顿饭,我就马上回来…”
“你觉得行不行?”汪天纵靠在桌子边看着他。
“汪警官,我刚才已经说了我是因为他们骚扰我妹妹,我才打的他们,我不在他们肯定会去欺负我妹妹,小姑娘一个人在家我实在是不放心,你让我去把她安顿好,我保证回来接受处罚。”
这是汪天纵上班的第三年,他从前从未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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