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了?”
少年拂开杯中的茶叶,面带疑色的询问道。
闻言,若曦露出一抹微笑,不过,那笑容似是在掩饰她内心的慌乱。
“没有,我哪里都没有去。”
少年一言不发地盯着若曦看了好一会儿。
若曦自知骗不了他,他大概更加怀疑自己了,她现在的处境十分糟糕,必须改变这种情况。
可现在的机会千载难逢,如果错过的话,以后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若曦的内心像麻线一样纠结到了一起,她不知道要怎么做。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吗?
“若曦?”
“若曦?”
“若曦?”
少女突然回过神来,一脸错愕地望向眼前的少年。
“王爷,怎么了?”
少年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若曦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没事,王爷不必挂怀。”
少年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今日的若曦似乎十分奇怪,平日她都有说有笑的,她不是那种心里能装事的女孩。
看来她确实是发生了什么。
少年见她的模样,也不打算继续追问下去,起身道了句“你好好休息”后,便离开了。
夜渐深,月色如水洒落在地面上,柳枝随风摆动,带着几分阴森可怖的气息,忽明忽暗间,一个人影一闪而过,翻身落在陈府院中梧桐树上,那人影似是在张望着些什么。
陈府房中的灯火显得有些昏暗,陈晓有些紧张地来回踱步。
“将军。”
一个兵士模样的人单膝跪地,似乎是要汇报些什么。
陈晓偏头问道:“怎么样?”
“他确实来了。”
陈晓背过双手,低语道:“好,计划照常进行。”
“是。”
伏在树上的琪瑞,四下查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
这样是查不出什么来的。
琪瑞从树上跳了下来,跑到灯光昏暗的窗边,戳破了窗纸。
房中只有陈晓一人,他坐在桌边,手中正在翻看一本书。
琪瑞盯了他好几刻钟,可陈晓一直都纹丝未动地坐在那里看书,他似乎也没有察觉到窗外的琪瑞。
琪瑞思索了片刻,他的内心很是不解。
这陈将军平时除了公务就是公务,要么就是在看书,他监视了他那么多天,居然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这世上绝没有毫无破绽之人。
琪瑞一直坚信这一点。
难道说,是自己的监视早已被他发现了,他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
琪瑞几个箭步离开了窗边,隐匿在黑暗中。
八贤王回房后,若曦一直闷闷不乐,她的内心像是揣着一块大石头一样难受,她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当年她不顾父亲的反对,执意远走异乡,秘密进行潜入的任务之时,她还没有做好这样的觉悟。
如果是以前的她,大概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可当她看见那位少年的时候,她心软了。
十年了,他还似以往般霁月清风,俊朗疏阔。
不行,她下不去手。
哪怕只是陷害他的侍卫,她也做不到。
她不想让他身陷险境。
若曦苦笑道:“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遇上这样的事。”
儿女私情在国家利益面前当然不值一提,但是她做不到,做不到舍弃自己最真实,同时也是最真挚的情感。
若曦脑中不停浮现出少年的容颜。
到底要怎么做呢?
良久,若曦好像想到什么一样,倏地站起身。
“忘记了,还有这一手呢。”
若曦笑了笑,她推门走了出去。
少女走在路上,心生一计。
如果这个计谋能够顺利进行的话,不仅能解决自身的危机,还能除去一个心腹大患,何乐而不为呢?
同为高丽王的子嗣,他们的关系应该不会很好,毕竟王位只能传给其中一人。
皇室因为争权夺利而掀起的腥风血雨实在是数不胜数,这点若曦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曾经也经历过这样的事。
就算瑾瑜没有杀害太子,他的嫌疑也必然是最大的,真是做替罪羊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但是,要怎样让他担下全部罪责呢?
少年回房后,有些愁眉不展。
大宋和高丽之间的矛盾一直没解决不说,从进入高丽的那一刻起,事件就在不停地发生。先是高丽王派遣接应他的小队莫名死在了峡谷之中,后是高丽太子被人杀害,之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
他现在确实是应该提高些警惕。
少年背过双手,正想出去走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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