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人冤枉了,他们一家人正在找证据。所以,我也是证据吗?”
季南烽没想到这孩子竟然这么敏锐,他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男孩抹了一把泪:“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
“但是在这之前,我得先跟你家人说一声,要不然你家人找不到你肯定要担心。”
男孩摇头,“我家人都死了,我自己能给自己做主。”
季南烽一愣,又郑重地谢过了男孩。
在回阮家小院的路上,季南烽知道了他叫于小五,今年八岁,自从他爷爷前年死了后,他就一个人过。
每天在协一协二守着,要是哪天能捡到个脸盆啊水桶啊卖到回收站能换好几分钱。
那天,那个人给他的五毛钱比他攒了一年的钱都多,是一大笔巨款,他记得那个人的脸。
两人回到小院后,阮母惊讶道:“小五,小季……你们怎么一起来了?”
季南烽没想到阮母竟然认识于小五,简单地与阮母说明了情况,“妈,你给于小五弄点儿吃的,我出去拿点东西,马上回来。”
季南烽去了档案/局,申请调取了桂家和丰家所有人的档案中的照片,拿回家让于小五辨认。
于小五看完了桂家所有人照片后都是摇头。
季南烽与阮母对视了一眼,又拿出了桂家人的照片。
竟然也不是!
难道是他设想的错误了?
季南烽想起那个虎头鞋,能让谨慎的方楷,看了一封信和一只虎头鞋就赴约的,一定是因为他的儿子!
难道他们又挑了个路人送信?
要是选了路人送信,他们一定会担心信件被人看了。
他们选中于小五是因为他年纪小,又一身破烂,一看就没念过书。
所以,将信和虎头鞋交给于小五的不是丰桂两家的人,也一定是他们亲近的人……柳家!
柳社长的本家!
丰邵在省城养病,丰家人没空去照顾,柳家人巴巴地赶去照顾。
季南烽当即又去调来了柳家人的档案。
这回,于小五终于点了一个人的照片。
“那个人跟这个人像,但是没那么年轻,更老一点。”
季南烽眼里一亮,柳老爷子的第二子。
这个照片是七八年前柳二刚参加工作的时候照的,七八年过去了,当然老了,不老就是妖精了。
既然是柳二帮忙送信,可以笃定是丰家人约谈方楷无疑了。
“谢谢你,于小五!”
季南烽揉了一把于小五的脑袋,于小五抿嘴笑得羞涩。
季南烽与阮母打了一声招呼就大步往外走。
他隐约听到,阮母要给于小五塞钱,被于小五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阮医生平时没少照顾我,我身上的大棉袄还是您塞给我的,我就帮了一点点忙,哪要您的钱……”
季南烽将情况汇报给专案调查组的组长陆向阳。
陆向阳与季南烽也是旧识,他们以前在部/队里就没少争夺第一。后来又在莫山时一起救过灾,救灾之后,陆向阳又应贺昆的邀请来杭省相亲,虽然没相成,但是到底也是交情。
只是,这些事外人不知道。
要不然也不能让陆向阳作为调查组的组长,就连卫老首长的儿子卫初晨也避了嫌。
陆向阳也是休假在家,被临时调来组织调查此案的。
陆向阳看了季南烽递交上来的证据后,直接下令搜查丰家。
出动了三只警犬,在丰家的后院,找到了一处泥土翻新痕迹明显的地方。
挖了半米后,果然找到了方楷的尸体。
丰家人悉数被押走。
柳社长作为特约跟踪记者,拍了很多照片。
桂书意作为丰邵的媳妇,双胞胎的母亲,方楷的旧情人,成为了最被关照的那一个人。
陆向阳刚带着人来审问,桂书意就将什么都招了。
她又不以丰家人自居,死的是方楷,她对方楷多少还有些感情,为了早点出去,早早地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
她与方楷约的时间是七日,七日后让方楷见双胞胎弟弟。
她知道丰家人将双胞胎看得牢,就她自己一个人别想将双胞胎抱出去,所以干脆跟丰家人说了实话。
她敢这么直来直往,是因为她知道丰家人想要利用她儿子弄死阮棠,握着这么大的把柄,丰家人对她只有客客气气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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