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妥了托儿所的事,阮棠终于腾出空来。
她接到了一个自称是龚华茂的电话。
阮棠听到这个名字还眨了眨眼睛,有点儿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
“小棠,我昨天收了一个病人,病人情况复杂,你要不要来一起讨论讨论?”
“啊,我最近挺忙的。”
阮棠还没想起来这么亲热的叫她的是谁。
“小棠,我知道你作为院长工作是忙,但是你别忘了你还是一个医生,医途漫漫,不进则退。从你那到京市,不过就两三天,很快就回来了。”
阮棠抓到了关键字,京市。
是他爸吗?
呸,她这个大孝子,怎么连她爸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万一是这电话把人的声音改变了一点呢?
“爸——”
阮棠试探地叫了一声。
那头的龚华茂愣住了。
心里一片熨烫。
他与阮棠只相识了一个多月,只教导了阮棠一个月,没想到在阮棠的心里,竟然是将他当成父亲来看的!
要不然这脱口而出的一声“爸”算怎么一回事?!
解释不通了吧?
解释不通,那就是深厚的孺慕之情,才让阮棠脱口而出唤了一声爸。
龚华茂轻咳了一声,放缓了声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成了慈父。可惜他就只有两儿子,也不知道装得像不像。
“小棠儿,来了京市之后爸给你包改口费。”
阮棠深吸一口气,完了,认错爹了。
“咳,我最近跟老阮同志关系缓和了不少,你当着他的面,还是收敛一下,别一口一个爸,我怕老阮受刺激。”
毕竟他什么都没做,就拐了人家的女儿做自己的女儿。
“对了,小季同志来了京市,也上家里吃了一顿饭,他也忒客气了,来都来了,还送来了那么多东西。我这个做师父的惭愧啊,没教你什么,还要收徒弟的孝敬。”
“不过以后我可不会了,我吃我女儿女婿的孝敬,我心安得很……”
此时,阮棠瑟瑟发抖。
她爸要是知道了,能掐死她这个大孝女的吧?
毕竟,她给自己找了个爸,太孝了。
唉,都怪她听劈叉了,还以为这么谆谆教诲她的只有是阮从谦同志。
龚华茂破天荒地才扯了这么一堆闲话,说完之后就与阮棠大概地说了病人的病情……
然后,说得阮棠心痒痒的。
好想去看看。
作为一个有志向的医生,她当然喜欢攻克疑难杂症的感觉。
“那我考虑考虑?”
说起正事,龚华茂又恢复了干脆利索的作风。“就这么说定了,我给你买明日的火车票,三天就能到京市。这几天,我会尽量把该做的检查都做了。”
“对了,来京市后,我要校考你的基本功。”
龚华茂说完就挂了电话。
阮棠抓狂,她一直忙着试管婴儿的实验,哪里有时间练习基本功。
完蛋,她这个差生,要准备临时抱佛脚了。
阮棠让后勤去采买的时候,顺道去回收站帮她买点废报纸。
等后勤拿回来后,阮棠就开始废寝忘食的练习手术刀割纸术。
一抬头天都黑了,阮棠这才收拾东西回家。
到了家后就见火车票都送到了家,连带着沪市到京市的都有。
季家人已经习惯了阮棠和季南烽时不时地出个差,在收到别人送来的火车票时,就开始准备干粮。
季奶奶问:“你这回去京市,是跟谁一起去出差?”
阮棠:“就我自己,我想将小白白也带去。”
上一回,阮棠哄了小崽子的亲亲和妈妈,没等火车来,她们就被便衣押走了……连火车的影子也没看到。
回家之后,小崽子就生气了。
任凭阮棠如何哄,对她都没个笑脸。
甚至——还翻白眼。
这翻白眼的技能是跟季小弟学的,上回他抱着小崽子在家属院里散步,遇上了方静。
方静扶着肚子在散步,她“好心”地建议季小弟跟家里人说说,都一周岁半了不会走路不会说话该去医院好好看看。省一不行就去沪市京市呀。
当时,季小弟就给了方静一个白眼。
小崽子估计是觉得好玩,当即就学会了。
对着阮棠翻了几次白眼,这个技能练得更加炉火纯青。
原本带如小崽子去京市,只是一个小小的想法。
但是为了跟小崽子恢复邦交,这主意好像也成。
只是一路上辛苦了一些。
但是还缺个拿东西的……
季奶奶和谢婶都不答应,“这怎么能成?你一个人去京市我就不放心,更别说还带着小白白。”
“就是,又不是二三个小时,是二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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