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抱着怀里探头探脑的小崽子,“这些孩子都被养在育婴堂吗?”
便衣点头,“唉,咱们省城的百姓丢孩子的少,育婴堂就是一对善心的老夫妻守着,里面大多都是生病的孩子。这突然多了三十几个孩子,乱成了一团。”
送走了便衣们,医护们又重新收拾心情去上班。
下了班后,阮棠回家,将小崽子的小衣服收拾收拾,又拎了家里的两罐子奶粉,骑车去了育婴堂。
说是育婴堂,就是一座小院儿。
三间竹屋,东西各搭起了两间茅草屋。
院里种了一棵大树,粗壮的树干上还挂了一个秋千架。
阮棠将自行车停在门口,朝着小院里喊道:“有人在吗?”
“有——”
“孟韵,你怎么在这儿?”
孟韵笑了笑:“可不止我一个人。”
孟韵朝着屋子里招呼一声,从小院里的各个房间里都走出了人。
几乎所有妇产科的医护都来了。
孟韵给阮棠开门,从自行车车把上拿下了阮棠带来的东西,“大家是约好的吗?”
孟韵摇头,“我到的时候,已经有几个同事到了,后面又陆陆续续地来了不少……但是情况不大好。”
因为育婴堂只是一个民间慈善机构,唐老夫妻俩半辈子无儿无女,又很喜欢孩子,所以弄了个育婴堂。所有开支都是两人的工资来,退休后,就只能全靠好心人资助。
这回,育婴堂突然多了三十多个女婴,奶粉都还是便衣们自掏腰包买了送来的。
但是人手有限,压根看了这个顾不上另一个。
得亏这些天有附近的大娘来搭把手帮忙,要不然光是洗尿布,就能将唐老夫妻俩困住。
天黑,阮棠就让医护们结伴一起回去了。
若不然,一个人赶夜路太危险。
第二天,便衣那边没消息。
第三天,便衣那边依旧没消息。但是季南烽打了电话来了,他已经到了京市,住到了自家小院里,阮父阮母都好。
等休息日时,阮棠去了一趟局里询问有没有进展。
便衣同志告诉阮棠,已经与孙云英那边的局子联系上了。
那边局子的同志走访了孙家,一开始孙云英夫妻俩不承认。
兄弟局子的便衣就将两人带回了局里,在几次审问之后,终于攻破了两人的心理防线。
据孙云英说,她们听说试管婴儿生出来的孩子不如自己生的聪明,就是身体也不如自己生的好,以后极可能是个不聪明的药罐子!
他们夫妻俩觉得养个费钱的笨女婴还不如自己生。
反正,他们都能生一个,就能生第二个。
阮棠嘲讽地勾起了嘴角,“所以,他们夫妻俩是以为生了一个,不孕不育的病就治好了?”
便衣点头。“那边就是这么说的。要是个儿子吧,费点钱养着以后也能传宗接代。养个女婴,费那老鼻子钱养大了还可能砸手里,又何苦呢?反正他们又不是不会生了。”
“想什么美事,该不会生的还是不会生。”
阮棠冷笑连连,“还得劳烦同志帮我联系一下孙云英那一边,我想跟她说几句话。”
便衣们互相看了一眼,就领着阮棠去打电话。
电话拨通后,那头的便衣听完了后,也沉默了。
不多会儿,就换了孙云英接电话。
“孙云英同志,我是阮棠。”
那边只有呼吸声,无人回答。
阮棠也不在乎,径自说了下去。
“你们夫妻俩一定是学渣吧,读书很差吧?呵,当初在选拔志愿者时,不光在报纸上,还有动员会上说得明明白白!
体外受精-胚胎移植就是在体外完成怀孕,是我们医生在实验室里手动帮助你们怀孕!
我们从近万人中选了六百人,你不回家烧高香,还将女婴丢在了杭省?你们可真是大聪明啊。”
孙云英那边的呼吸急促,“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还是不能生?”
“多说无益,你们尽管去医院检查。”
孙云英男人急了抢过电话,劈头就问:“我们都生了一个了,怎么还不能生呢。”
阮棠也不跟这两个又蠢又坏的糊涂虫多费口舌,“摆在你们跟前只有一条路,遗弃女婴,把牢底坐穿吧!”
说完,阮棠就挂了电话。
原本,阮棠可以不必打这个电话。
但是她偏要打,她就是要让孙云英夫妻俩坐牢时又悔又恨!
当初选择志愿者时,阮棠就有考虑到志愿者要是生了女婴,可能会失望。
所以,在挑选志愿者时,她特意加了条件,除了失独的家庭不说,其他夫妻一定要有稳定工作。这般,就算是再重男轻女,也不至于养不起。不过是多双筷子的事情。
但是,她还是低估了人性的恶。
多年未生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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