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外,亲眼目睹了于岚狂躁地打翻了搪瓷杯。
她的身子却好像是定在了原地,冷意从脚底板窜了上来,封印了脑子。
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完了。
低烧、食欲不振、浑身疼痛、恶心、暴躁又畏水……
再加上接触过狗。
极可能是狂犬病发作。
狂犬病,又叫恐水症。
不要找只有嘴的男人
阮棠大步走进病房里,倒了杯水靠近于岚。
于岚果然瑟瑟发抖地缩到角落里。
阮棠戒备地看着于岚,趁其不备脱下她脚上的长袜子。
果然,右脚上有一道极深的划痕。
伤口边上早被挠出了一道道红痕,有的已经愈合,有的还带着血痂。
阮棠想到,那天有人说,于岚一脚将母狗踢死了后,回去还心疼她到小皮鞋。
骂骂咧咧地脱鞋子的时候,被小皮鞋的搭扣划伤了腿……
不用想,那搭扣一定被那母狗的唾液沾到过。
阮棠记得分明,一人一狗一开始闹出冲突时,母狗虽然表现出临产前的狂躁,但是没有攻击人。
思来想去,唯一的解释是于岚一脚踹向母狗时,母狗才本能攻击人。
可能就是这么好巧不巧地把唾液留在了小皮鞋的搭扣上……
她还以为于岚一直穿着袜子是讲究,怕寒气从脚入体,没想到竟然是为了掩藏伤口。
“把她绑在床上!”
“当心别被她抓到。”
“再去把于岚的家属找来。”
结合妇产科医生的记录,阮棠判断出于岚过了前驱期,从低烧开始已经过了四天。
现在已经进入到了兴奋期,极度恐惧、高度兴奋等种种表现都符合了预期。
兴奋期会伤人,她的口水中也极可能存在病毒。
老秦叫了几个保卫科的同志,合力将力气奇大的于岚绑在了病床上。
几人将于岚绑好,妇产科主任也带来了于岚的男人。
于岚男人一进病房就看到于岚被绑在病床上发狂,嘴里发出低吼的咽口水的咕噜咕噜声。
“你们干什么!你们绑着我夫人做什么!快松开她,要是伤到了我夫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一定会让你们把牢底坐穿!”
阮棠脸色一片阴沉,用更大声的声音吼了回去。“她她娘的得了狂犬病!你们瞒而不报,是想多少人给她陪葬!”
于岚男人本能地就想狡辩,一口咬定于岚没有得狂犬病,她只是最近被那些谣言吓着了,情绪有些不稳定。
阮棠深呼吸,努力地平稳自己的语气。“她已经进入了兴奋期,最多还有6天就会因为呼吸肌麻痹和延髓性麻痹而死亡。”
“就算你不承认也没有用,死亡后我们会申请法医来尸检,是不是狂犬病生前没结论,死后总会有结论。”
于岚惊惧地狂咽口水,来不及吞咽下的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理智回炉,于岚才惊觉自己这些天清醒的时间好像很少很少。
于岚泪涕横流,“阮院长,求你救救我!你那么能干,你一定能救我的!我是你的志愿者啊,你有办法救我的是不是,是不是就等着我服软?我给你磕头好不好……”
阮棠摇头,“我不是神仙。”
于岚这才知道怕了,“可我不想死啊,我都没被那母狗咬一口,我怎么会死呢……”
“一定是那只母狗在报复我,我给它磕头求它饶我一命好不好?”
于岚男人抹了一把泪,“那我夫人肚子里都孩子……也会死吗?”
于岚僵硬地转动着眼珠子,看向她男人,“白志强,你在说什么?!我都要死了,你还惦记着孩子?!”
于岚男人不顾被捆绑在病床上狂暴的于岚,追在阮棠和妇产科主任等医护后面追问着:“孩子会怎么样?也会死吗?能不能剖腹产提前将孩子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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