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到底也不敢托大,让季南烽将家里私藏着的野山参给庄老泡茶。
安置好庄老后,阮棠就坐在他的对面。
导医台的护士开始叫号。
阮棠的第一个病人腰痛2年,左下肢疼痛、麻木,瘸行12个月。
“家属帮忙把后面的衣服撩起来,我来摸摸骨。”
阮棠带着消毒手套,从病人的背后触摸棘突,横突等,又让患者做了几个动作。
“腰间盘4/5突出,就是我手摁的这里。”
“有两种治疗方案,一种是保守治疗,一种是手术。考虑到病人已经45岁,我觉得还是先考虑保守治疗,怎么样?”
病人忙应了,“保守治疗肯定是最好的,我们夫妻俩还是来补聘志愿者的,要是动了手术可就耽误了行程。”
阮棠安抚道:“还是要养好自己的身体,要不然,将来孩子出生谁来照顾?”
“医生你说得对,我一定会积极配合治疗,等孩子出生我还要带她骑大马。”
阮棠笑得点头,在病历本上刷刷地写出了保守治疗的方案。
“好了,你拿着病历本去1号门诊找郑锡医生。”
“下一位。”
病人夫妻俩欢喜地去了1号诊室,后头排队的病人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们来省一看病可全都是自费的,这个病人全程只看了三分钟,这就看完了?!
“这才三分钟就看完一个病人了?该不会是骗钱的吧?”
“我们那的医院虽然没治好我的病,但是问东问起起码问了三四十分钟,这就三分钟也太敷衍了吧?”
“唉,看来今天你的挂号费是打水漂了。”
病人们抱怨的声音越来越大,阮棠半点不以为意,又叫了一遍:“下一位。”
刚刚导医台的护士跟她比划了一下数字,就刚这三分钟又增加了三个病人。
她看病的速度还比不上病人增加的速度。
第二位病人刚坐下,阮棠例行询问:“冯宣农,哪里不舒服?”
冯宣农是个三十岁不到的小伙子,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身体坐得笔直,双手乖乖地放在膝盖上,候诊的模样乖得就像是小学生。
还是一年级的那种。
“不用紧张,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话,可以写出来。”
冯宣农激动地抓住他媳妇的手,“阮院长跟我说话了,她刚跟我说话了!她还叫我的名字了!”
阮棠:???
“你是我的病人,我当然得跟你说话。”
阮棠心里急得半死,还得微笑地提醒病人可快点吧。“冯宣农,你哪儿不舒服?”
“我,我——也没——其实我就是来——”
冯宣农媳妇见自家男人语无伦次,代替他道:“阮院长,我男人也是一个外科医生,他就是慕名而来的,想要见见你,想要你的签名。”
阮棠一愣,她没想到她竟然还有粉丝?
她的粉丝竟然还懂要签名?
“原来你也是外科医生,从医辛苦,加油。”
阮棠说了一句闲话,拿过冯宣农的挂号单,刷刷地签了自己的大名,并附上退款。
“好了,我这个大活人你也见过了,挂号费就不要浪费了,我给你签了字你到挂号处去退款。”
“下一个。”
冯宣农不舍地站了起来,给下一个挪位置。
后面排队的病人和家属更惊了:这、这这骗得越来越敷衍了!当他们是韭菜吗?还是那种只愿意花一分钟割的老韭菜。
冯宣农跟他媳妇小声地嘀咕着,“这个挂号单我可不退,我要回去裱起来,我也要向阮院长看齐,做一个外科大佬!”
“小伙子,可怜啊,才讲了几句话就被骗了五毛钱。”
“就是啊,要是我,我好歹要说上十句话。”
一句话五分钱,也是天价了,呜呜。
冯宣农不明所以,“我有什么可怜的?我好着呢,我可总算见到了我的偶像……”
“等下,小伙子,什么偶像?那个一分钟骗子?”
冯宣农皱眉,难以置信地反问道:“骗子,你们说的是阮院长吗?”
再三确认阮院长就是病人和家属口中的骗子后,冯宣农不走了。
他要给病人和家属们好好地普及一下阮棠在医学上的建树!
“别的先不论,你们大多数都是志愿者吧?你们知道为什么杭省的省一医院会作为体外受精-胚胎移植术的试点医院?”
“都是因为阮院长!她提出连这个技术,并带领着她的实验室成员一起攻破了前期的难关……”
病人和家属们齐刷刷地起立,看向阮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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