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黄菲古里古怪,就像是瓜田里的猹一样鬼祟,小声地问:“里面在说什么?”
黄菲知道贼兮兮地小声道:“宝子——”
老主任脸红成了瓜馕,“哎哟,要老命了。我问你里头,阮院长他们在说什么。”
黄菲还当老主任耳朵又不好使了,大声重复了一遍:“宝子——”
阮棠:……礼貌吗?好好的什么怪毛病,喜欢重复别人的话。
“哎哟喂,说话就说话喊什么宝子,老肉麻了——现在的年轻人呀——”
黄菲喊冤:“老师,不是我喊的宝子,是——”
阮棠豁得将门打开,一开口就将黄菲给坐实了。“黄主任和老主任真是师徒情深呐,一开口就是宝子老师。”
后来,这事传到了黄菲男人的耳里。
黄菲连着半个月声音都是哑的,据儿科的小护士说,黄菲午休时做梦都在嘶哑地喊着:宝子老公……
这当然是后话。
这会儿,老主任跟阮棠打了一声招呼,“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继续肝脏排毒了。”
阮棠:“那我让保卫科的同事陪您回去。”
老主任摆手,“我带了手电筒,我自己能回去,不用麻烦别人。”
“正好我也要一起回去,我陪您一起走。”
老主任看了季南烽手里拎着的大菜篮子,“那敢情好,咱爷俩一起走。”
阮棠看着两人的背影。
季南烽迁就着老主任的步子,慢悠悠地晃着大摇篮。
等他们走后,妇产科主任来跟阮棠汇报情况。
安胎针打下去后,方静的情况已经稳定了下来,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方静同志和她赵叔的意见相驳,那要听谁的?”
方静不愿意相信自己怀孕了,而赵父却要方静安心在医院里安胎。
“当然听病人本人的意见。”
“催一下检验科的,等结果出来让方静同志看一下,再问她的意思。要流产就拉去做流产手术,要安胎就继续住着。”
妇产科主任应了声,去检验科催了催。
回来就加入了黄菲他们的八卦团。
“也亏得她离婚在前,要不然这孩子到底算儿子还是孙子?”
“只是不知道方静他儿子知道了会作何感想。这同母异父的兄弟,他到底要不要认?”
“捏着鼻子也得认吧。他妈已经四十出头,他这兄弟往后说不定还得靠他养着。”
“这孩子还是不能留……”
因为方静这事儿,这夜急诊室里的医护都一夜没睡。
生怕睡着了,就错过了第一口瓜。
在上班前,检查单出来了。
确认怀孕。
方静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阮棠眼疾手快地死掐她的人中,硬是将她从要晕不晕的状态中给拉了回来。
阮棠心虚地挪开眼,没看方静那破了皮的人中。
“方静同志,为了确定下一步治疗方案,你先别忙着晕。”
方静茫然地应了声。“这个,不能留。”
“你如果考虑好了,那就让妇产科给你准备手术。毕竟孩子大了再做流产手术,太伤身。”
阮棠让妇产科主任将准备好的术前告知单交给了方静签字。
妇产科主任也是意外方静还没糊涂透,等方静签完了字后,才苦口婆心地道。
“你都已经四十多了,又不是没儿子,没必要拼着生命危险再去生一个。”
“要是遇上个合适的,搭伙过日子也图个热闹,但是以高龄产妇去博个孩子,太危险了。”
大家都是女人,虽然平时热衷于吃瓜看热闹,但是真正遇上事了,也做不到看人跳入火坑。
特别是她们妇产科的,时常遇上想不开的女人拼了老命去给男人生儿子传宗接代,就算是一个陌生人她们也会劝一劝,更何况还是同事。
“谢谢你们。”
方静哑着声音道,“这些,我都知道的。”
妇产科主任松了口气,果然跟医生总是好交流一些。“那一会儿让我的学生来带你去术前检查,下午动手术。”
阮棠和妇产科的医生们一起从病房里出来,就看到赵父拎着大包小包地进来,脚步轻松。
“静子,昨天你抽了那么多血,我给你炖了红豆猪血汤补一补了……”
妇产科主任看了一眼时间,又退了回去。
“术前六个小时不能吃东西,你现在吃点,吃完后告诉护士,让她给你计着时间。”
赵父愣神,“什么手术?”
妇产科主任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赵父,说完就走了。
阮棠今早有门诊,她去食堂匆匆地吃了个早饭,就去了门诊楼。
郑锡也听说了昨晚急诊值班的都一夜未眠,“阮院长,要不我替你去门诊?”
阮棠拒绝了,来省一也有一年多了,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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