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和家属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赵家人突然消失那么久,谁都猜测到了事情不简单。更何况,一家五口只有三个人回来。
方静三人回来后大病了一场,再出来时低调了不少。
方静扯了一个不尴不尬的笑脸跟阮棠打招呼,“阮院长,谢谢你啊,我儿子这回也被杭影厂录取了。我特意带他出去买两身衣服。”
阮棠回道:“恭喜。赵同学,以后在杭影厂好好干。”
赵同学低着头,“嗯,谢谢阮院长。”
等阮棠一走,赵同学瓮声瓮气地道:“阮院长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了啊?”
“不可能!”方静突然拔高了声音,意识到自己失态后,才小声地咒骂着赵家厚,死了都不安宁。“等你明天去上班后,咱们就去改名字,不姓赵了……”
黄菲今天轮休,给阮棠送些自家腌的酸萝卜,上回阮棠与黄菲一起在食堂吃饭,尝了好几口,黄菲就给记上了。
这回特意腌了一小坛子送来,在阮棠家门口遇上了方静母子俩。
方静又是笑着主动跟黄菲打招呼,黄菲硬着头皮回了几句客套话。
一转头,黄菲就忍不住搓鸡皮疙瘩,他们家跟方静家都是半撕破脸的状态。这会儿人家孤儿寡母朝她笑,她也做不出太冷淡的模样。
黄菲责怪自己太心软,下一次一定不能搭理方静。
黄菲一边懊恼一边叫门,阮棠见是黄菲忙让她自己进来,“门没关。”
黄菲将酸萝卜坛子放下,随口问起阮棠检查的结果咋样。
等到阮棠说都好后,才说起了刚遇上了方静。
“我刚也遇上了,他儿子也回来了。”
因为方静儿子无心读书,读到高二就不愿意再读了,赵家厚打也打了,道理也讲了就是不听,就想着把他送到乡下去吃苦,吃够了苦头才晓得读书的好……谁想,赵家就出事了。
“作孽啊,这孩子也是多灾多难。2岁发现爹不是亲爸,他妈带着他嫁给亲爸,一直被其他小孩欺负说野种。
后来上学了,他爸觉得他家都是医生,不能接受儿子成绩平平,一直逼他念书,骂得有够难听的,听说在学校里也不合群,天天低着头。
这回见到,好像头都抬不起来了,头都快垂到了裤裆里了。”
欺负他没关系,说着场面话敷衍他
黄菲是儿科医生,对孩子的事情特别敏感,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这回进了杭影厂,也算是后半辈子有靠了,以后娶个媳妇,日子也能过起来。”
只是摊上这么个妈,爸还失踪了,恐怕好人家的女儿是不愿意嫁过来的。但是去乡下娶个媳妇,应该还是能娶的。
“那赵家厚都不在了,儿媳妇和公公还住在一个屋檐下吗?”
黄菲点头,神色一言难尽。“公公是返聘医生,一个星期就上两三天的班,平时没少买菜做饭。我们家属院的都说,没了赵家厚,赵父又宠孙子,这一家更像一家三口了。
不知道赵家出了什么事,平时家里也没什么动静,低调了许多。不过这样也好,我们住楼上隔壁的,少多了负担。”
黄菲见阮棠打哈欠连天,就先走了。
阮棠睡了个午觉,下午就去了医院。
季南烽则去了街道,打听那八个孩子的去处。
季南烽到了街道办,就见朱护士的男人跪在地上求工作人员,将他也给顺带送去下乡。
工作人员虽然很同情这个父亲的遭遇,但是他也很为难,政/策规定下乡不能带父母的啊。
“同志,实在是对不住啊,我兄弟不了解政/策让你们为难了,我给他讲解讲解。”
老何抹着泪,见是阮院长的男人,听话地跟着季南烽出去了。
季南烽递给他一支烟,老何摇头,“季同志,我不抽烟。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四个孩子被分在了三个地方,小四还是去了大西北开荒。”
老何是老实人,嘴里翻来覆去地说自己快要死了,半句脏话也说不出来,能把自己给憋死了。
“早上人多,我们也不好说什么,这毕竟是你们家的私事。不过我媳妇还是放心不下,特意让我跑一趟街道问问情况,好歹也要让几个孩子在一起有个照应。”
老何感动地直抹眼泪,嘴里念着阮棠和季南烽的好。
季南烽让老何先回去,他找街道负责人了解一下情况,看看能不能特事特批。“这事能不能成,还不知道,你回去后也别乱说。”
老何差点儿又要给季南烽跪下了,季南烽忙拦了。“不管成不成,我都记您和阮院长的人情。”
老何说,孩子们通过街道申请住到了学校的空教室去了。等过几天,人齐了就一起搭车下乡去。
季南烽有些意外,这些孩子并没赌气住桥洞,睡大街。还知道找相关部门安排住宿。
有这种成算,就算是下乡也不会被人忽悠了,到时候就算是没有家里帮衬,只要肯吃苦,养活自己还是不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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