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拿着蓝色的病例夹朝着王强的头上就是一拍。“能说人话吗?”
王强被打懵了,这女人竟然敢打他。“他娘的,我看你是不想活……”
没等王强再撂下狠话,阮棠的病历夹又落在了他的头上。“不能说人话,我就打到你说人话为止。”
“他娘……”
啪。
“他……”
啪。
王强被打得捂脸,在心底撂下狠话:等他下地能走了,一定十倍百倍地打回来,他可没有不打女人的习惯!
阮棠见王强被打老实了,才将手术告知单递到了王强的跟前。
噼里啪啦一顿说手术风险,然后才在最后签名的地方一点,“麻溜地签字,不认识字就摁手印。”
王强听完手术的风险后,脸都吓白了。“我要见动手术的医生,我可以跪下求他,救救我外甥,小高儿才十四岁,他要是瞎了,我怎么对得起我姐姐。”
王强说到最后,声音都哽咽了。
阮棠往后退了一步,“跪吧。”
王强满头问号,在医生群中搜寻着像样的医生:“动手术的医生就在这儿?是那个留着胡须的糟老头子吗?”
“舅舅,给哥哥动手术的医生是阮阿姨。”
王强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这女人不是自己都快要死了吗?怎么成了给项高动手术的医生?
王强脑子已经打结,他搞不懂现在是什么一情况。
“阮副院长,手术室已经准备好了,患者已经推进手术室,就等签字了。”眼科的实习生在二楼喊道。
阮棠应了,抓起王强的手沾点腿上的血,在签名处落下一个红艳艳的手印,转身就跑上了楼。
阮阿姨,阮副院长……这女人竟然是省一医院的副院长,那自己刚刚不是得罪了她?
不,他不止今天得罪了这女人,还有在余越两县交汇的地方。
王强吓出了一身冷汗,这女人如果想要报复,只要随便动动手指头,就能毁了小高儿。
“阮副院长——”王强撕心裂肺地朝着二楼喊道。
阮棠听到喊声,站在栏杆旁往下看。
她看到了王强从急救床上翻下,腿上的伤口又崩了,血漫了一地。
“我给您跪下了。”
“求您、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小高儿。”
“小高儿不像我,他是好孩子。”
王强伏在地上,一句话就磕一个头。
阮棠握紧了手里的病历夹,应了一声:“好。”
不轻不重。
可王强却听得分明。
等阮棠换上手术服进了手术室时,彭康平已经给项高注射了麻药。
依照阮棠的要求,彭康平拿来了最小的针筒
这与后世的相比,最小的针筒依旧大。
这就无比考验阮棠的技术。
她要不靠任何仪器下,精准无比地找到那个阻塞点,而针筒的大小几乎与阻塞点一样大,这不仅要求阮棠手不能抖,还要考验阮棠的判断力,一针就找到阻塞点的圆心。
手术开始。
彭康平将提前配比好药物的针管递给阮棠。
阮棠接过,屏住呼吸。
手稳地持着针筒,慢慢地靠近右眼球。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这关键的一针。
阮棠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就落了针,缓缓地将药物注入后。
白色阻塞点从筛板位置蹿出来,唰地一下,冲向外周小血管,瞬间消失。
阮棠慢慢地直起身子,嘴角微微翘起:“我们,成功了。”
“耶!!!”手术室里爆发了热烈的欢呼声。
这一股压在眼科医生上空的郁气被欢呼声冲散了!
他们曾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读错了书,选错了科室,所以才一直毫无长进,每天上班也跟混日子一样……
现在,他们终于知道了,他们的路应该怎么走。
这世上从来没有,等病人来了再苦练医术的,这太晚了。
他们应该将早已经丢在一边的基本功捡起来,没有病人,他们有鸡鸭鹅,就是鱼也不错。
他们相信,等他们练好了,病人自会闻香而来。
阮棠从手术室出去的时候,就见王强躺在急救床上守在手术室门口,旁边有外科的医生劝他赶紧去做个手术,要不然腿要废了。
王强却丝毫不理会,一直盯着手术室门口。
见到阮棠出来,王强微张了张嘴巴,他不敢问。
这一台手术才做了18分钟,这么快就结束了,应该是失败了吗?
“阮阿姨,我哥哥怎么样了?他能看到了吗?”
阮棠摸了摸项歌的脑袋,“手术很成功,你哥哥应该不能瞎,拖的时间有点久,恐怕视力还是要受一点影响。就你舅舅的腿一样,再不去缝合,怕是要瘸。”
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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