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奶奶原是想去灶房倒水喝的,一见季南烽打着赤膊劈柴,捡起一旁的衣服让他穿上。
“阳春三月倒春寒,出一点汗就脱衣服,小心冻着了。”
阮棠俏脸微红,看着季奶奶将季南烽捂得严严实实的,忙打了一个哈欠躲回了屋。
等阮棠一走,季奶奶果断给了季南烽一巴掌,“我咋就有你这么个出息的孙子,人家是小别胜新婚,你还得出卖色/相钓媳妇!”
季南烽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土,“等我攒了工业票就给你买个热水壶,往后天黑了后,您就少出来坏事。”
“滚回你的屋去。”
季南烽将柴火都收拾进了灶房后,才去冲了个澡。
一边擦身,一边进屋。
阮棠趴在床上,正在写着什么。
季南烽凑上去一看,是一些字,还有一些箭头符号。
季南烽默默地在心底叹了一口气,他就是真的想要简简单单吃口肉,咋就那么多的意外。
在竹亭里,正亲热着,阮棠都能睡着。
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对阮棠的魅力是不是减退了。今晚,他特意演了一出猛汉劈柴,谁想被他奶给搅黄了。
现在,他只想直奔主题。试验自己对阮棠的吸引力,这种事情可以改天再来。
打定了主意后,季南烽直奔柜子,拿出了他重新买来的避子套丢在床上。
避子套不偏不倚地丢在了阮棠的本子上,阮棠慢慢地抬起头,又买?看来季南烽的私房钱还挺多啊……
要是能让季南烽把这东西用上,算她输。
阮棠被激起了斗志,使出浑身解数缠着季南烽,愣是让季南烽忘了还有避子套这回事……
转日,阮棠又错过了早饭,一觉睡醒就到了午饭的时候。
饭桌上,季奶奶说了一件惊天消息。
李拐子死了。
在服用非锑剂抗血吸虫病药后,先是便血,然后出现了精神错乱,从县一医院的住院部跳了下来,当场死亡。
考虑到李拐子染了病,有关部门商议后将李拐子火化了,骨灰放在一个罐子里被送回了青云大队。
李拐子做了半辈子的老光棍,没儿没女送葬,还落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村里人都唏嘘不已。
阮棠想起,自己昨天还没写完的制药方子,又拿起了笔继续写。
七十年代初,治疗血吸虫病用的是非锑剂,仍有明显的副作用,像李拐子这种死了不少。后世用的吡喹酮却是要在1982年才能上市。
也就是说吡喹酮还要11年才能投放市场,那意味着这11年间不知道有多少人多少家庭深受其害。
李拐子的死,让阮棠更加坚定了要让吡喹酮提前上市。
可阮棠不是制药专业的,只隐约地听室友提起过吡喹酮的化学成分。要想制出吡喹酮,就要一遍一遍地试验。
阮棠猜测到季南烽有些门路,请他帮忙找一个实验室。
季南烽沉吟了半晌,“你有多大的把握?”
“不敢说九十,百分之八十却是有的。”
季南烽将阮棠的手写资料拿走后,过了几天就给阮棠找了一间实验室,就在机械厂里。
阮棠疑惑地看向季南烽,“我原以为是在县一医院给我弄一间实验室。”
季南烽既然请示了上面后,将阮棠安排进了机械厂,也不打算瞒着阮棠。
“县一不安全。你在红辉公社十天,几乎全县的家禽家畜被杀了。”
阮棠正襟危坐:“这不对啊,昨天董大娘还给我送了鸡吃呢。”
“是,咱们村送检最早,检验结果是半数多都没染上病。后面送检的检测结果几乎全染了病。等上面反应过来检查或许有问题,家畜家禽早将吓破了胆的村人放火烧了。”
阮棠皱眉,要是医院里出了细作,这不敢深想。
“你们有怀疑了吗?”
季南烽摇头,“毫无头绪。医院里的医生护士,背景都很干净。”
季南烽只粗略地说了大概的情况,让阮棠心里有准备,其他的并不打算多说。
两人去胡老书记家中说明了最近要留在城里,有事可以让人去机械厂找人,并留下了机械厂保卫科的电话。
胡老书记爽快地应了,让他们夫妻俩好好地忙正事要紧,村里会好好照顾着季奶奶的。
两人谢过,当天就去了机械厂。
到了机械厂后,季南烽带阮棠去了机械厂的二厂房。
一厂房是以生产车间和维修车间为主。二厂房隔成一间间,主要是供工程师们研发和设计用的。
阮棠作为维修车间的大师傅,算得上半个工程师,在二车间有一间自己的研发室也不算太高调。
季南烽带着阮棠在二厂房门口登记后,就进入了她的专属研发室。
“你的研发室是由两间打通的,里面的才是你要的实验室。钥匙就交给你了。”
阮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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