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间似对陆卫青不满,苏霓儿愣道,“娘,哥哥中午有正事,女儿不怨他。”
“啥正事?还?不是”殷娘顿住,瞪了苏霓儿一眼,“就?你这直肠子,若是活在后宫,早被人害死了。”
这可是说到了苏霓儿的痛处。
前世,她就?是斗不过?那些狐媚子,在大火里被活活烧死的
苏霓儿微红了眼眶,搂着?殷娘的胳膊晃,“那不是有您罩着?么?您总会为我把关的。”
如若不是放心不下,殷娘怎会舍弃安宁的日子、跟着?两孩子来到上京?
还?不是为了他们。
殷娘笑着?来推苏霓儿,“就?你会哄人。正经?些,多?大的人了?”
苏霓儿吸了吸鼻头,偏生往殷娘身上靠。
“我不,我就?是娘的女儿,多?大都是。”
殷娘笑着?,不再说苏霓儿,见苏霓儿一直不动筷子,连茶水都没喝一口。
“怎地?不吃?没有胃口?”
苏霓儿笑,“娘,女儿早上吃了好大一碗长寿面,饱着?呢。”
事实上,苏霓儿早饿了,毕竟陆卫青送过?来的长寿面,她就?只吃了几片青菜叶子、喝了两口汤。
然,前世的今日,她就?是吃了官家赏赐的酒水和吃食才着?了道,她不敢大意,猜不中什?么时候劫难发生,索性什?么都不吃,硬生生饿着?。
可这些,她无法说给殷娘听。
母女嬉笑间,清袂从外?头进来,行过?礼后,对苏霓儿说。
“劳烦小姐过?去一趟。”
说是陆卫青在对面的泓记家私吃席,敬酒时不慎打翻酒盏弄脏了衣裳,想请苏霓儿送件外?袍过?去。
苏霓儿第一反应是拒绝。
她最不喜应酬,尤其是这种官场上男人居多?的应酬,把随行的女子当炫耀的物件似的,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极少有尊重人的。
况且,她心里头藏着?事,忐忑着?呢,哪有心思伺候陆卫青?
苏霓儿:“行!可是人生地?不熟的,我若是怠慢了哥哥,驳了他的面子,该罪过?。”
“莫要妄自菲薄!”殷娘的脸瞬间就?沉了,“你是我亲手挑的儿媳妇,见不得人么?”
更何况,能给他送衣裳已?是给足了脸面。
他若是敢在外?头让缨儿难堪,回头殷娘准削他!
苏霓儿忙说不是,说她其实很想去,很想见见哥哥的朋友,奈何没有哥哥的衣裳。
“清袂,你跑得快,不如你回府一趟,取了衣裳给哥哥送去”
“你这孩子!”殷娘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往日里和街坊邻居打架的时候,痛快得很,今日就?怯场了?”
既然陆卫青点名让她去送,自有他的道理。
殷娘拿出一件月牙色锦袍,恰是上回苏霓儿没还?给陆卫青的,“娘带了,你且快些送去。”
苏霓儿怔住,呆呆地?接过?殷娘递过?来的男士衣袍,后知后觉,她可能被算计了。
从早上长寿面开始,或许就?被算计了。
苏霓儿:“娘,您别?说您出门会随身携带哥哥的衣裳,女儿不信。”
殷娘拉过?苏霓儿的手,放在掌心揉了揉。
“娘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娘只晓得,若是有旁的女子敢和我抢相公,我、死、也、不、饶、她!”
殷娘说这话的时候,语调温柔,却是从里子透着?一股子狠劲。
对于混过?东宫、斗过?婆母的人,小狐狸精的那些妖娆手段是全然不放在眼底的。
也正是因为她镇得住,帮太子不知挡过?多?少烂桃花。
苏霓儿:“娘,您什?么意思?”
殷娘将?衣袍塞到苏霓儿怀里:“别?问,送就?对了。你只需记得,你是筠儿未过?门的正妻,谁也奈何你不得。”
苏霓儿恍然间意识到,或许陆卫青不是在吃席喝酒、而是在被灌迷魂汤;他也不是脏了衣裳,而是需要一个帮他解围的人。
前世,两人入宫后,她被多?少千金小姐挑衅过?、折腾过?,让她伤透了心。
最让她无法原谅的,是其中一个贵女,害她和陆卫青多?年情断、撕破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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