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查的,具体的邻里街坊也不清楚,只知动静闹得很大,薛府门口围满了官差。
提起薛府,青衣朝地上唾了一口。
“活该,恶人有恶报!眼下薛家愁着,肯定没工夫来咱家找麻烦。小姐,要不我们去瞅瞅?”
青衣正是好奇的年纪,有什么新鲜事最爱凑热闹。
苏霓儿没那兴趣,只盼着朝廷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别让薛家的祸害再留在丰县害人了。
说起来,薛家这种地方上的小豪绅,除非牵扯过大,否则朝廷一般不会深究,委派当地官员就地解决。怎地这回如此兴师动众?
朝野上的事,苏霓儿想不明白就不想。
她接过青衣手中的竹筐,“衣裳我来洗,你想玩就出去玩吧。”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尊卑有序,青衣哪能劳累小姐?
可转念一想,竹筐里就少爷的衣裳,没几件。
昨日少爷教训了薛少,指不定小姐感激,想借此和少爷套近乎呢?
何妈妈不是常说,男子女子接触多了,感情不就磨出来了么?
“那就辛苦小姐了,可是小姐您跑那么快做什么?奴婢话还没说完呢!”
苏霓儿已经抱着竹筐跑了,直奔少爷的院子,急得青衣在后头直跺脚——
——少爷正在沐浴,您这会儿闯过去,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呀!
得,
这种事,还是知会夫人一声。
青衣转身去了殷娘的院子。
陆卫青住在墨雨轩。
墨雨轩静悄悄的,院子里空荡荡的。
翠绿的葡萄藤盛,从院落的一角斜向上蜿蜒,爬满了大半个屋顶;觅食的雀儿从藤蔓中探出头,扑腾着翅膀一飞冲天,嘴里衔着颗紫色的葡萄。
苏霓儿寻了一圈,没寻到陆卫青的身影,见东厢房大门紧闭,扣了扣。
“筠儿哥哥?筠儿哥哥?”
没人应她,苏霓儿又唤,“筠儿哥哥,我把咱俩昨日商议的事细化了,你看看有什么要补充的?”
片刻的沉寂后,反锁木门的门栓“哐当”一声掉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中落在了地上。
一道低沉的男低音自屋内响起。
“进来。”
“哦,”苏霓儿推开木门。
一股混着淡淡玫瑰花香的热气拂面而来。
六扇苏绣屏风后头,寥寥水汽弥漫。朦胧中,坐在浴桶中的宽阔背影灼灼,依稀可见紧实的背部线条。
原是在沐浴,难怪半晌才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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