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摔倒在地,头破血流。
铁蛋吓懵了,死死拽着莲蕊的衣服,被莲蕊带倒在地。
周围尖叫声四起,铁蛋抱着莲蕊慌张无助,看到白大褂的医生过来时,哪儿还管是不是鬼子,哭求着医生护士救救他老婆孩子。
铁蛋被护士兵推开,莲蕊被孤零零地扔在地上,几个鬼子医围着她探查呼吸,翻开眼皮,草草检查后用蹩脚的中文说:“孕妇死亡了,现在我们要救她肚子里的孩子,你们地,这些人,让开。”
周围看病的人被鬼子兵粗鲁地推开,铁蛋被推到人群中,人疯了一般往前冲:“怎么死了?怎么可能死了?我老婆只是被砸了头,她还活着,她不可能死啊!”
这时一个年轻鬼子医走过来,亲和地问铁蛋:“你,是她地丈夫?”
铁蛋眼睛发直,懵逼又无助,看到医生问话,连忙点头,期冀地望着这个穿着鬼子军装的年轻医生,他不认识这个医生,但是只要是大夫,就有能力救人的。
迎着这双充满希冀的眼睛,鬼子医惋惜地说:“很抱歉,你地夫人不幸去世,但是我们会救你地孩子。你节哀。”
铁蛋懵了,呆呆地看着鬼子医回到妻子面前,鬼子兵拿来隔帘将医生和生死不知的莲蕊围了起来。
白布透出昏晕的阳光,将鬼子医的影子印在发白的布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们剪开莲蕊的衣服,举起了手术刀——这帮人,都没有换个地方都打算。
有摄影师进去了,铁蛋却全没看见,他死死盯着白布,腿都是软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被突然的打击狠狠砸懵。
他的视线从白布移动到下方的缝隙里,隐隐能看到妻子纤细的手指在脏污的军靴之间时隐时现,鲜血流过指尖,然后,突然抖了一下。
铁蛋瞪大眼睛,高呼起来:“我媳妇没死,她手指动了,她没死,她……呜呜呜……”
鬼子兵捂住铁蛋的嘴巴,死死将他控制起来,铁蛋拼命地挣扎,眼睛死死盯着不时抖动的纤细手指,看着鲜血缓缓蔓延,摊开老大一片,肮脏的军靴狠狠踩在莲蕊的手指上,将所有的希望也狠狠踩进鲜血里。
“唔——”
铁蛋哀嚎一声,青筋暴露,最后脱力地软了身子,两个鬼子兵架着他,不让他倒在地上,从后背看,仿佛是他们在扶着悲痛欲绝的男人。
不久,刚才的鬼子医走出来,手里抱着用莲蕊衣服包裹着的赤红婴孩,孩子五官清晰,十根手指红得透明,指甲都没长齐全,在空气中无力地颤抖着。
鬼子医将婴孩塞到铁蛋的怀里,一脸温柔地说:“你地孩子,它还活着,不用太感谢我们,哈哈哈。”
铁蛋抱着还没发育完全的婴孩,木愣愣的会不过神,耳边听到机器运转的声音,他条件反射地抬起头看过去,正好被鬼子兵抓拍到这一画面。
周围动静那么光怪陆离,铁蛋脑子嗡嗡响,回过神来发现身边哪儿还有鬼子兵和鬼子医,只剩下围观他的人群和被白布潦草裹起来的妻子尸体。
原本热闹的医院现在安静的可怕,刺骨的冷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不知道是谁在角落里小声说:“六个月大的孩子,刨出来怎么可能活的了。”
这一声刺激的铁蛋浑身一颤,低头看向怀里的孩子,那孩子刚才还颤动过小手,此时却不自然地裹在衣服里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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