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明听到妻子的提醒才想起被自己丢到一旁的村长和几位长辈,赶紧让开位置对曾航说:“航子,你还记得不,这是咱们村长,他有几句话想问问你,你知道什么,你都跟他说。”
吴小凤端来一碗水:“先让航子喝口水,烧了这么久,嘴巴肯定干得很。”
曾航喝掉一碗温水,终于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屋子里的人也没有离开,都静静等着他开口,并不是强迫他一个受伤刚醒的人,不让他好好休息,实在是他带回来的话让大家伙三天来都没怎么睡好觉。
曾航也明白,他稍稍休息后,充满血丝的眼睛再次充血落泪起来。
“双祥村,被鬼子屠了。”
众人震惊不易,倒吸一口凉气,一老者惊骇道:“怎么可能?双祥村有藏人的地道,有地势复杂的大山,怎么可能全村人都没了?”
双祥村的地形易守难攻,靠着大片山脉,以往鬼子出来扫荡,他们村的人都能有惊无险的躲过,往山上躲,往地道里钻,方法多的是,羡煞了不少村子,可惜没有人家那个地理条件,顶多挖挖地道藏藏人。
全村人都被鬼子找出来杀了,多离谱啊,往山里一钻也能躲进不少人啊,鬼子的鼻子难道还是狗鼻子不成!
曾航痛苦地摇着头,老者的话勾起了那段宛如地狱的可怕噩梦。
“他们有狗,他们带了好多好多跟狼一样的狗,那些狗被训练过,不管你藏在地下,还是躲进山里,都能被这些狗找到,一旦被找到,它们就会……就会…… 呜呕……”
曾航捂着嘴控制不住吐起来,胃里翻江倒海,刚喝下去的水顺着指缝往外流。
虽然曾航没有说下去,但是众人也猜测得到结果,脸色都很不好看。
村子里家家户户养狗,自然直到狗鼻子的厉害,就连猎人上山都要带着两三只狗当帮手,抓兔子、抓野鸡、甚至下河抓鱼都不在话下,很多猎物也都是靠着狗鼻子找出来的,若是这本事用在找人身上,就算藏在老鼠洞里也能给你找出来啊。
曾航终于缓过来了,曾民小心翼翼地给他擦脸擦手,对村长说:“叔,要不今天先别问了,让航子好好休息,他逃回来也用掉半条命了。”
村长点点头,起身准备带人离开,却被曾航叫住了。
曾航说:“这种事拖不得,小鬼子有了狼狗当帮手,以后哪个村子还躲得过?双祥村就是个例子。”
他缓了缓气,接着说:“我和师父到双祥村给人做工,结果遇上了鬼子扫荡,双祥村接到消息,早早就藏了起来。我和师父跟着村长上了山,藏在一处山洞里,晚上的时候,大家伙都在睡着,洞里就闯进了好多条大狼狗,起初我们还以为遇见了狼群,直到看到随后进来的鬼子才知道,我们是被这帮畜牲找到了。”
“那些狼狗都听鬼子的话,鬼子让它们咬人就咬人,让它们留活口就留活口。村长家三岁多小孙子被那群狼狗几下子就撕碎吃掉了,还有不少怀着孕的媳妇,都没有逃过去,肚子被抛开,婴孩被喂了狗,青壮年的男人被留了活口带走,我和师父也被抓了,被压回去的路上,我师父养的那条大黄狗突然冲出来救我们,队伍乱了,师父趁机割断了绳索带着我逃,最后还是被那些狼狗追上,师父为了救我被狼狗咬死了,若不是大黄拼死护着我,我可能也活不了。”
众人看向他背后狰狞的伤口,叹了口气。
曾航说他为了摆脱那些狼狗,跳进了水位暴涨的河里,一路顺着水流游,这才逃了出来。
说完以后,曾航仿佛用尽了力气,又昏昏欲睡了起来。
他烧还没有完全推,曾民给他掖好被角,村长待着众人离开了西屋。
房门关上,院子里的矮脚黄狗对着一群人摇尾巴,刚听了那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此时再见到狗子,众人心里一言难尽。
荷荷歪着头,不明白很讨喜的自己今日为啥感觉到了些微冷漠,它回窝将还没睁眼的狗崽叼出来,往吴小凤手里塞。
主人,主人,给你崽崽玩,理理我呀。
吴小凤:“……”
唉,自家傻狗怎么能跟那些鬼子狗相提并论呢,自家的荷荷是憨憨的看家犬,那些鬼子狗是吃人的恶魔。
村长刚听完狗吃人的事儿,暂时对其他狗子有点抵触,跟着曾民进了主屋,准备跟众人商量一下鬼子狗的事儿。
吴小凤将骆芸又塞回荷荷嘴里,去厨房熬点玉米糊糊,小叔子几天没吃饭了,正好吃点玉米糊糊充饥。
春妮给荷荷换了一盆干净的水,蹲在狗窝前托着脸看母狗喂小狗,不时用指头撮小狗的屁股,小狗不舒服地嗷呜嗷呜叫,她就赶紧收回手,小心翼翼查看荷荷的表情,欺负了人家的孩子,当然要看人家妈妈的脸色啦。
结果荷荷吐着舌头,半点都不觉得自己孩子被欺负了。
骆芸郁闷,哪个小屁孩捅她屁股,还辣么用力,疼死她了!
新家庭有个熊孩子啊,以后得好好教育,自己家的狗子捅也就算了,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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