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都人心惶惶。
县电视台那边立刻派人过去采访,当地政府也派人过去查看,第二天一早就插播了紧急新闻:xx山体土质疏松,最近暴雨连绵,诱发山体崩塌,请广大市民近日登山游玩时注意安全,避免进入非旅游景点的山林之中。
由于安田山的父母拒不在《解剖尸体通知单》上签字盖章,方晓烽回来后还要写一份书面注明,说清楚事情经过和原因,并盖上公章。
资料整理保存好,有了这些手续,法医那边的检验也可以照常展开。
因为棺材中还有安田山的遗体,法医先要将其和李招娣的遗体区分开,两具骸骨虽然有部分混在一起,但是死亡时间相差好几年,从颜色和其他方面能够很好的区分开。
警方在等尸检报告,李文也在等。
他当初选择举报老王的时候,真的没有想过最后有给姐姐伸冤的一天。
那天他从看守所出来,看着在公安局那条街巡逻的哈士奇串串,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挺没意思的,他找不到姐姐死亡的线索,也找不到井运,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漂泊了五年,从一个十六岁少年长成一个一事无成的废物,他被师父捡到,跟着师父偷东西,最后染上偷瘾,几次光顾看守所,里面的守门大哥都能说出他晚上睡觉喜欢团成一团,侵占邻居的地儿。
选择会老家是想要看一看跟姐姐生活的地方,他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开始,他这般颓废一生若是被姐姐知道,肯定会胖揍自己一顿。
他想要重新开始。
李文踏上屯青县的时候,这样想。
他想跟姐姐说一声,他想重新感受一边跟姐姐走过的每一条路,回味每一个记忆中我恩暖的瞬间。
这里的伤痛要比幸福大,可他的全部幸福也在这里。
县里还有几个偶尔联系的朋友,大家约出来去喝酒,小镇上事情不多,也没有秘密,喝多了以后就有人聊到了丧葬街老王的身上。
那人不无羡慕地说:“老王不知道怎么发的财,我有个表姐在县医院当护工,她说老王女儿的医药费最起码这个数,老王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发了这笔财。”
另一个人也纳闷:“你说他一个搞丧葬用品的,到底有什么手艺能捞钱?不过我听我家长辈说,老王祖上是做仵作的……”
几个朋友嬉嬉笑笑地讨论着这件事儿,大家一说一过也没往心里去,但李文听进去了。
屯青县冥婚的习俗年轻一辈很少有知道的,都是老一辈封建思想比较重的才会在乎这个,李文经历过这些,对这方面的事情就格外敏感。
第二天一早,李文去了老王的丧葬用品店,给姐姐买点纸钱纸花,他不留痕迹地往里面的货台走,老板在门口问他:“小伙子看你不像本地人啊,回来祭祖?”
李文笑了笑:“不,我祭拜姐姐。”
老王一愣,估计自己戳中了客人的伤心事,便不再言语。
老王家这个小平房外边是商铺,里面是库房,在里面就是院子和生活区,在小县城里这样没有搬迁又临街的平房大多数人都会用来做买卖。
李文看到停放在库房里的棺材时,角度并不好,只能看到棺材的一角,若是旁人可能看到了也不会留意,但李文知道空棺和放着尸体的棺材摆放位置和方法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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