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群对它们陌生,它们对羊群也陌生,而且没有头羊,控制起来会非常麻烦,骆芸一屁股坐在地上,抬起后腿掏耳朵,眼皮子一耷拉,一副没睡醒的模样,用行动告诉人们:嗯,我很困,我不想放。
虎子见状,干脆也趴在旁边,对人群视而不见。
爷爷奶奶们:“……”
狗子们态度明显,拒绝放牧,三叔一伙人再老花眼也看得出来,吴二丫和老村长追上来以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看着三叔一伙人望过来的目光,老村长一摊手说:“我也没办法,妞妞不太听我的话,虎子是别人家的狗,更不听我的。”
三叔一伙儿也没辙儿了,让人家小孩表演节目,挨着面子,家长都会让孩子去做,小孩也听家长的话,狗子怎么办?狗子它听不懂人话啊,摆明了不想干,你还能硬逼着不成?
三叔都计划好的小算盘胎死腹中,彻底凉了。
他的眼神悄悄往旁边的柴火垛里瞟,这隐蔽的小表情立刻被火眼金睛的老村长发现,指着那边大声喝道:“谁躲在里面呢?我看到你了,快出来。”
骆芸和虎子抬头看过去,刚才风向不对,它们没闻到那边有人,此时却听到那里传出一阵响动,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黝黑汉子牵着一个五个多月大的狼狗走了出来,那条狼狗眼睛蹦尖蹦灵的,一直好奇地往骆芸和虎子身上看,伸长了脖子想要闻一闻它们。
黝黑汉子不好意思地对老村长笑了笑:“二姑夫,你来啦。”
老村长看向他手里的狗子,还有啥不明白的,老狐狸拿话挤兑他:“你藏里面干啥呢?偷师啊?”
黝黑汉子红了脸,但因为皮肤太黑不太明显,他偷偷看向三叔,三叔恨铁不成钢地说:“你个傻小子,你出来干啥,他诈你呢。”
黑汉子叫吴四喜,是吴村的村长,按辈分他应该给吴二丫叫二姑,是一个拐了好几个弯的亲戚,吴村大姓是吴,吴二丫是吴村里的本家,但现在都不讲究这个了,吴四喜读过几年书,为人很有人缘,是大家推选出来的村长,第一次交锋就是去县里跟一群老前辈抢狗,结果惨败而归。
自从知道宝山村有了牧羊犬,带领全村狗放羊,吴村的人也开始心痒痒,知道过年的时候吴二丫肯定带着一家人过来窜门,就提前让吴二丫家里的小辈在学校让陶妮带妞妞一起过来,让他们开开眼界。
这才有了早上陶妮死活要带着妞妞一起来的一幕。
老村长坐在炕上,盘着腿,看着给他往烟斗里塞烟丝的吴四喜,哼哼道:“算计的挺深啊,连你小侄女都算计进去了。”
吴四喜恭恭敬敬给老村长点上火,笑嘿嘿地说:“我这儿不也是没办法嘛,看到您村上的狗子那么厉害,我也眼馋。二姑夫,您是不知道,村子里的羊多难带,我们磨合了一年多,终于摸出了门道,这刚上轨道不久,头羊突然死了,现在羊群里那些公羊天天打架,也分不出胜负来,弄得羊群不安宁。三叔说可以学您村里用狗放羊,但是……嘿嘿嘿。”吴四喜笑的惨兮兮:“村子里的狗都失败了。”
骆芸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明白了吴村的羊群是什么情况,她看向院子里的小狼狗,这条给予全村希望的狗子此时正伸着长舌头,崇拜地围着虎子转,湿漉漉的眼睛都快黏在虎子健硕的身子上了,它跑到虎子身后闻了闻屁股,更加兴奋地往虎子身上靠,抬着小脑袋嗷呜嗷呜地交换着。
虎子伸出一只爪子摁在小狼狗的头上,目光是温柔的,但是态度是坚决的,它汪了一声:坐好。
小狼狗立刻坐下,但还是难掩兴奋地甩尾巴,嗷嗷道:前辈,你好厉害,你怎么长得这么壮,我也可以长成你这个样子吗?我是一条狼狗哦,狼狗,前辈你是什么品种?
虎子挺直腰板,淡定地说:我是狼和狗的混血。
小狼狗一愣,下一秒兴奋的差点要蹦起来:哇喔喔,前辈好厉害。
公狗对公狗的崇拜就是这么简单直白。
骆芸走过去,小狼狗立刻注意到了她,在小狼狗的眼里,这只美丽的像是另一个物种的母狗看起来弱极了,秀气的脸一点都不惧威胁,就连味道闻起来也柔柔弱弱的,它的嘴巴不够大,身体不够强壮,一身长毛除了好看没有其他作用,甚至是身高,小狼狗觉得自己再长几个月,肯定能追过她。
小狼狗看了骆芸一眼,立刻把目光转回自己崇拜的大狗身上,非常随意地说:前辈,这只母狗是您的伴侣吗?我觉得它太弱了,根本配不上您,不能给您生下优秀的孩子,我觉得我姐姐……
啪——
响亮的巴掌把小狼狗后半句给扇没了,它的脑袋狠狠歪到旁边,整条狗都是懵逼的。
胸腔气炸的骆芸看到这一巴掌,瞬间消气了,浑身舒坦。
小狼狗茫然地转透过,看着出手的虎子,委屈巴巴:前辈,你为什么要打我?我说错了什么嘛?
小狼狗不明白,选择强壮的伴侣,生下强壮的孩子是它们的本能,它的爸爸、它的妈妈、它村子里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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