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事总算得到?了结果, 晚上余禾跟何春花一起躺在床上,母女两个都没有说话, 而是在翻来覆去,在床上摊煎饼。
窗帘没有拉上,幽暗的月光照进来,把也照得恍若别样的白日。
何春花在这样的情形下,突然开口,“禾禾, 娘今晚真高兴。”
余禾摸索着去寻何春花的手?,她一把握住,“嗯。”
何?春花仿佛积攒了许久的怨气, 趁着今天这个让其他余家?人溃败的机会,一举发泄,“这么?些年,他们不是背地里骂我是丧门星,就是说你不好, 动不动欺负上门, 今天总算都还?回去了。
今后,咱娘俩的腰杆挺得直直的,再也不用受余家?的气了。”
余禾没有过去十七年的记忆,但就她恢复现代记忆的一段时日所观察到?的, 也知?道余家?人对?何?春花, 还?有她有多么?不好。
寡妇带着一个女儿想在重?男轻女, 宗族观念严重?的农村过下去,是件多难的事。
所以今天余禾反而调换了身份, 以安抚者的姿态,轻轻拍了拍何?春花的手?, 低声道:“我知?道,娘,这些年您受苦了。”
何?春花无意识的笑着,她从没这么?畅快过,从丈夫死了之后,就好像低人一等。想到?白天里余三贵那?些人的面孔,尤其是张招娣吃瘪青灰的脸,她笑出声,笑着笑着就开始流泪,“我不苦,也不难过,我高兴。”
真好啊,经过今天的事以后,余家?人恐怕再也不敢对?她做什么?了。
多年怨气一扫而尽。
这一整个晚上,何?春花都没睡,可到?了第二天,她依然精神奕奕,喜笑颜开,一点都看不出熬了通宵。
而余三贵他们也火急火燎的回村子凑钱,家?里其实是攒了些钱的,毕竟王爱花抠门省钱,一大家?子人都苛刻着,这些年光景好了不少。
余三贵回去把橱柜的锁撬了,再打开王爱花藏东西的铁皮盒子,掀开里面的布包,一共是两百多块钱。
至于张招娣那?边,虽然她很不愿意出这个钱,一贯又是个抠门计较的,如果坐牢的只有王爱花,她肯定是舍不得拿钱出来的,偏偏她丈夫也在牢里,还?连累儿子女儿的前途,所以毫无保留的把攒的五十多块私房拿了出来。
这么?一凑,才三百块多一点。
离五百块还?远着呢,要是靠借的话,恐怕也不好凑,他们家?没有特别要好的亲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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