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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余秀兰已经被气得不幸,偏偏余禾还转头添这么一出,一直伪装的余秀兰直接绷不住,脸都扭曲了。
还好余禾说完转头就走,没有看到这一幕。
余秀兰气得气都喘不匀了,暗恨道,谁要这种垃圾,晦气,太晦气了。
她恶狠狠地踩着地上刚长出来的嫩芽,仿佛那就是姚望伟的脑袋,用鞋子一点一点碾碎。
当然,她看余禾的背影时,目光也是一样的阴骘。
余秀兰是重生,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一点都看不出来余禾的态度不对,她总觉得余禾是在耍自己,但偏偏没有实质证据,到底是不是也说不好。
最主要的是她还不愿意和余禾撕破脸,按照上辈子杨怀成对余禾爱若珍宝,恨不能掏心掏肺的程度来看,即便余禾之前抛弃过杨怀成一次,但只要余禾愿意,杨怀成说不定立刻就答应复合。
她想要接近杨怀成,必须得靠余禾才行。
也只有余禾才能让杨怀成放下。
余秀兰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一定要忍。
只要利用完余禾,将来想做什么都可以,最好是能让余禾嫁给姚望伟,像自己上辈子一样,尝尝被家暴的滋味……
沉浸于幻想的余秀兰只觉得心情大好,胸口的郁气消散,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眉眼含笑,又成了余家那个秀外慧中、勤劳善良的大丫头。
余禾这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现,注意到她的不仅是余秀兰和姚望伟这么简单,还有她的亲生爷奶一家。
余禾的爷爷余三贵沉默寡言,穿着身袖口、衣领、肩膀都打满补丁的旧军装上衣,手指甲又黑又长,里面像是有扣不完的黑泥。他的背不太直,腰上还别着把旱烟木仓,现在都流行拿纸把烟丝一卷,点燃了就能抽,可余三贵是个认旧理的人,还是用旱烟木仓吸的时候多,而且还要随身带着,看不见摸不着他就心痒痒。
在他身边的是王爱花,余禾的亲奶奶,同样穿着做农活的破衣裳,眼睛却盯着余禾,阴沉沉的,像是在掂量待价而沽的货物。
在一旁的余秀兰亲妈张招娣,也就是余禾的大伯母跟苍蝇闻见臭蛋似的,闻风而动,凑上来插话,“哎呦呦,妈,您怎么光记着余禾这么个小丫头片子的事,我们家成龙,可是余家的独苗苗,唯一的男丁,都快二十的大小伙子了,还没有娶老婆,将来可怎么办哦。”
王爱花因为年纪大了,眼皮厚重,耷拉下来,她瞥了喋喋不休诉苦的张招娣一眼,凶而刻薄,“我让你插话了吗,做人媳妇这么多年,一点规矩都不懂。”
张招娣只好不服气的闭上嘴巴,却在王爱花看不到的时候翻了个白眼。
王爱花嘴上骂张招娣,但却把她的话听进去了,咳嗽一声,有陈年老痰的浑浊感,“我是成龙的亲奶奶,忘记谁也不会忘记他的事。
余禾生得这么俊,将来嫁了人,彩礼钱能少吗?攒一攒也够给我大孙儿娶媳妇了。”
说着,王爱花的眼神又落在张招娣短而肥的鼻子,还有眯得睁不开的眼睛,冷哼一声,颇为嫌弃,话里话外透着股怨怪的味道,“你看看你这副德性,要是把秀兰这丫头也生得和余禾一样好看,说不定我孙儿连进县里做工人的钱都有了。”
张招娣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但是她这么多年给老余家做牛做马,还生了余成龙这么个男丁,长得不整齐又怎么样?
她愤愤不平张口想辩解,被身边的丈夫扯了扯衣袖,想起婆婆的难缠厉害,只好闭嘴。
横竖卖的是余禾,不是她女儿,自己儿子还能得利,损两句也就损吧。
这么一想,张招娣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她甚至有闲心看着何春花的方向,笑得春风得意。
一直不说话的爷爷余三贵却突然开口,嗓子是老烟嗓的沙哑,但说话的语气有农村里一家之主一锤定音的冷漠,“这种事,到底要问过老二媳妇。”
他看了王爱花一样,“别做的太过。”
余三贵能这么说,看似公道,其实已经是一种默许了。
王爱花笑了笑,松弛的皮肤笑成一块,“你放心,我知道。”
另一边的余禾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所谓的亲人盯上,正琢磨着,怎么拿她换最多的钱。
她等着点过名以后,就照着杨怀成的眼色,在村口老树附近等着他。
刚好大家都各干各的活,基本也不怎么经过村口那块,那里有棵快一千年的老树,枝叶茂盛,能遮荫乘凉。
比起旁人,余禾还更多一项快乐,让她等的不会太单调。
她可以和这棵老树聊天。
都说树老成精,看似是比喻,但余禾感觉却很深刻。
当余禾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要和老树交流的时候,她发现老树像是有了智慧一样,而且如同历经岁月的老者,宽厚包容,比起只是有好感的普通花花草草,她觉得老树像是她的家人一样亲切和蔼。
当余禾把自己的心神传递给老树的时候,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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