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问,“之前说每任的神官都必须嫁给统治者,这样的话是什么时候传出来的?真正的神官应该是从你这一代开始的吧?”
明明是最清楚这件事的银辞,此时却像是恍然大悟一样,“对……这个传统跟神官一样,都是后有的……”
他陡然醒悟过来,惊出一身冷汗,他自诩站在局外看着这一切,没想到自己也是局中人,甚至到了现在才意识到。
“是之前陪在圣上身边的那个男子……”他把之前那个男子怎么找上他,让自己按照着他说的话做,说这样就能摆脱在倌馆的过去全告诉了今澜。这样的诱惑放在银辞面前,更何况对方只需要银辞帮他逃离圣上,银辞稍作思考就同意了,没想到那人竟然瞒骗过这么多人,脱身而去。还把自己推进了火坑当中。
今澜摸了摸下巴,眼皮低垂着思考着这样的一个人,良久才猛地抬头说道,“我想起来他是谁了!他是自圣上登基后就陪在她身旁的,专司星象的——可以说他才是真正被称为神官的人。”
所以原来的神官跑了,找了银辞这个倒霉鬼顶上了。以防万一,甚至无差别地造了个局,让在其中的人都以为是如此,就连银辞也不例外。
与其说是和银辞达成协议,不如说他早就有这想法,就连答应银辞也是在他的谋划当中。
他确实做到了,要不是正好俩人谈到这个问题,发现两人的认知出现了偏差,还真没能发现隐在其中的真相。
这样一说开,所有被蒙雾遮拢起来的事情便清晰了起来。那些早已了然于心却又被刻意忽略的事情,在此时浮上了水面,让他们可以根据这些推敲出事情的真相。
神官其实并不一定得嫁给统治者,但必须得待在统治者的身边为她出谋划策、巩固政权。这是他们世世代代都必须遵守的天命。
神官确实拥有别于他人的能力,这能力只能供统治者所用,不能为己所用。这任的神官生了异心,不愿意为圣上所用,想要拥有自己的生活,表面上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暗地里却早已在策划如何摆脱圣上,获得自由。
在倌馆里的神官也许是这一脉的分支,身上带有一些特质,可并不厉害到可以入宫的地步,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事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几番辗转下来了倌馆,倌馆里面的人没有见过这样特殊的人,稀有之物自然会受到有心人的利用。
所以银辞才能预知一点未来,又因为血脉不纯、能力有限,多次使用伤了身子,这几年身子才时好时坏。
随着时间演变,后续的人已然忘记自己的出身,只以为自己生来就是在倌馆,在这环境里待久了,心灵不可避免地与这里同化。直到银辞的出生,不满于现状,多次策划着要逃出倌馆,恰好那时宫里那位想起有分支的存在,银辞的性格与他何其相似,银辞就像送上门的猎物一样,被他盯上了。
他的能力的确出众,能瞒过那么多人、瞒了这么长的时间,不愧是在众多神官中脱颖而出的存在。银辞以为他只是江湖上的能人,受困于皇权贵族的约束,倒从没往他是真正的神官这方面思量。
照理说他应该是瞒过了所有人,但银辞告诉她,这几年圣上一直在明里暗里地寻找着他的踪迹。
除了银辞外,记得他的只有圣上一人。
之前圣上肯放银辞离开,或者有她不喜欢银辞,留着在宫中也没有用的原因,但更多的是银辞告诉了她那个人的下落。
那个人自以为万无一失,这些日子放松了警惕,忘记了同一族人有微妙的联系,前些日子才被银辞感应到了。
今澜今日获得的信息太多,她揉了揉额角,消化着听来的这么多隐秘事。圣上既然知道此事,想必有她自己的安排,自己一个臣子,倒不用操心太多。
“你不用想太多,我们刚成婚,不急着要孩子,况且你当务之急是跟爹爹学管家的事务,现在要了孩子倒不方便。”
今澜摸了摸他的脸,食指戳着他的脸颊,“现在笑一个,嗯?”
银辞把一直深藏于心的所有秘密都讲出,没了郁结于心的负担,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再看今澜没表现出半分的厌恶之情,内心一暖,握住今澜停留在脸上的手,闭着眼一脸温柔地贴住她的手心,嘴角微微上扬,完全依赖的一副模样,“我会努力学的。”
她这么偏爱他,一次又一次地包容他,就算她后面顺着既定命运还是娶了沉安,他也生不出半点怨言。作为女子,叁夫四侍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不能落了个善妒的名号。
他知她不是那种叁心二意之人,她处处都能安排妥当,考虑好对方的感受。他该相信她才是。只要他乖乖听话,每时每刻陪在她身旁,她总会念着自己的好,在心中给他留下一席之地。
“行了,时辰还早,我带你和沉安出去逛逛?”今澜答应了沉安一忙完就去找他,但不好成婚第一天就丢下正夫跟别人出门,所以他先征求了一下银辞的意见,若是他不想出门。
这次银辞好说话得多,没有丝毫不情愿,应得很是爽快,“全凭澜澜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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