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明时暗。
瞧着香的长度,应该刚上不久,胤禛猜测应该是八阿哥老刚走不久。
虽然八阿哥是六岁才来景仁宫,但孝懿皇后从病重到亡故,八阿哥依旧未被送去景仁宫,所以八阿哥和他一样,都算得上是孝懿皇后的养子。
是以,他每年也会来景仁宫上香。
胤禛收回了视线,从苏培盛手上接过三支香,然后来到供台前,对着孝懿皇后灵牌鞠了三躬,礼毕,就上前几步,将手头的香插在香炉上。
再恭敬地拜了拜三拜,他便退出主殿,一出门口,便瞧见八阿哥的身影,他背对着胤禛,正在望着院落里的那棵树出神。
八阿哥似乎也听到身后胤禛的脚步声,猛然回头,惊喜道:“四哥,果真是你?”
“八弟。”胤禛淡淡点头:“刚给皇额娘上完香。”
八阿哥缓步来到胤禛跟前:“我也是刚上完。”
胤禛点头:“嗯,看到你上的香了。”
八阿哥感慨道:“这么多年了,咱们给皇额娘上香总是错开,今儿我忽发奇想,想看看西侧殿,不就恰好等到你来上香了,这也是缘分啊。”
胤禛闻言只是笑而不语,八阿哥像是没看到胤禛脸上的冷淡,又径直回到那棵大树前,看着四阿哥兴奋道:“四哥,你还记得这棵树下,有一座皇额娘扎的秋千吗?”
胤禛回想一下,点头。
八阿哥道:“见到这个秋千的第一眼,我就闹着要玩,可是我的嬷嬷却说这是女子的玩物,就规劝我不要玩,并且还命令我身边的任何宫人都不能帮我推。”
这就是他的童年,就连想玩个东西,都要看下人的脸色。
他从小身边的所有宫人都是惠妃安排的,这些人常常在他耳边明里暗里的,提醒他八阿哥和他额娘只仰仗着惠妃鼻息才能在宫里有好日子过的。
等他读书了以后,他才隐约明白,惠妃这是在控制自己,那时候的他就有小聪明了,他知道孝懿皇后喜欢乖巧好看的孩子,就频繁地出现在她面前,等他博得孝懿皇后的喜爱以后,他让孝懿皇后发现他经常挨饿。
他也没骗孝懿皇后,宫里的人都很难,能吃饱饭的宫人更是不多,他们被分配到他这个不受人重视的阿哥以后,便联合起来克扣了他的伙食。
所以他很多时候,只能吃个半饱。
这样请假即便是他向惠妃告状,她们也会互相袒护,告状失败的后果就是,睡觉时,宫人会把他屋内的窗户都给打开,让萧萧寒风吹进屋内,让他冻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再多的小动作,她们便不敢了。
而孝懿皇后得知以后,果然就向皇阿玛告状,说惠妃苛待他。
当时惠妃怕损害在皇阿玛心中印象,立马着手调查底下的宫人胆大包天,暗地里克扣了他的伙食。
毕竟账上显示,他应得份例是一样不少。
虽然证明了她并无苛待他的行为,但一个不伤心罪名是有的了,而后在孝懿皇后的强烈要求下,让被皇阿玛送来了景仁宫,由孝懿皇后抚养。
但惠妃却是以他用惯了原先那些宫人为由,让那些宫人随着自己来到景仁宫。
他当时本能地想拒绝,但想到额娘还在惠妃宫里,小小的年纪的他,又不得不妥协。
所以即便是搬来了景仁宫,依旧有惠妃的人在他耳边,时刻在教育着他要孝敬惠妃和辅佐大阿哥。
那时胤禛看出他想玩那个秋千,居然主动帮他推秋千。
记得他初来乍到景仁宫的时候,以为胤禛就是孝懿皇后的亲生儿子,他拼命地讨好他,只为了他能多在孝懿皇后面前多说好话。
胤禛就是这种情况下,主动帮他完成他想玩秋千的心愿。
思绪回到现实,八阿哥看向胤禛:“那时是你说可以帮我退,我这才能玩上这秋千。”
而胤禛不知八阿哥忽然提起这个,眉头微蹙嗯了一声:” 那都是孩童的事情了。”
八阿哥惨笑道:“可像咱们这对难兄难弟,总会困于孩童时求而不得的事情里。”
胤禛沉默不语。
八阿哥忽然道:“四哥,你还记得皇额娘刚过世那会吗?”
“自是记得。”那是他都十二岁了,早已知事,能不记得吗?
八阿哥道:“那时候没了皇额娘,都是你照顾我的。“
胤禛不置可否,他大八阿哥几岁,自然得照顾一下幼弟。
“正因为这份照顾之恩,那时候我就认定了,你才是我在宫中最亲近的兄弟。”八阿哥看着胤禛慷慨激昂道。
胤禛抱着手并没有搭腔。
八阿哥眼神一暗,沮丧道:“我知道,四哥还在怪我不听从你意见,站在二哥那头。”
“可惠额娘对我养育之恩,我不能忘恩负义帮住二哥对付大哥,更何况我额娘还在惠额娘的长春宫里,我不得不选择帮主大哥,很多次与你站在对立面,都不是我愿,所以四哥”
“行了,我从未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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