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嫣被吓了一跳。
因为来之前,她就打听得知今日前来和胤禛议事的门人已经走了,谁知道还有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平复了一下情绪,准备打量眼前跪着的中年男子,只听他开口道:“奴才年羹尧,见过侧福晋。”
原来这段时间,经常前来雍亲王府的门人中,就包括年羹尧。
年羹尧所属乃镶白旗人,胤禛被封亲王的那一年,康熙便将镶白旗分给了胤禛,所以年羹尧便是胤禛的属人之一。
之前之所以他从未拜访雍亲王府,也是因为他远在四川担任巡抚。
而去年在青海战役中受伤,今年便回京养伤了,而他作为雍亲王的奴才,回京后,自是要经常向胤禛这个主子请安。
可年羹尧的忽然出现,却给亦嫣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冲击。
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男子,年羹尧出现以后,是不是意味着年侧福晋就要进府了?
旋即,亦嫣又否决了这个想法,不停地告诉自己,胤禛不会对自己的。
“奴才年羹尧,见过侧福晋。”年羹尧再重复了一遍。
亦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没有将人叫起呢:“实在抱歉,我一时愣神,年大人您快请起吧。”
而年羹尧只是循例请安而已,所以他起来后便立马向亦嫣告辞了。
亦嫣见人离开了,也继续带着食盒去找胤禛了。
她一进门听宫人说胤禛正在左厢房的书房,便左拐进了书房。
而看到书案前的胤禛后,亦嫣便开心地喊了一声爷。
胤禛听到亦嫣的声音也面带笑意抬起了头,但当他看到亦嫣的脸色不对,笑容一顿,然后起身快步来到亦嫣身边,扶着她柔声问道:“脸色那么差?可是孩子闹你了?”
亦嫣摇了摇头:“没有,可能是今日的日头太大了,我一路走来,便沾染了些暑气,我进屋坐坐便好了。”
胤禛皱眉道:“我忙完以后,就会立马回蒹葭阁了,你何必挺着肚子来前院找我呢。”
最近多事之秋,常有人上门找他,因此他也不能向以前那般,搬去蒹葭阁和亦嫣同吃同住,但他也是一有空,就回蒹葭阁的。
亦嫣有些委屈,她这不也是,一时还没适应身边白天没胤禛存在,这才想着自己主动来找他,这样也不用累得他两头忙了。
她正想如此解释,可一想到刚才的年羹尧,便低落道:“是,我知道了。”
胤禛见亦嫣的眼睛红红的,立马面露不忍,他叹息一声,将亦嫣扶到软榻上坐下后,心疼地将她揽入怀里:“好了,我也不是责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的身子。”
埋在胤禛怀里的亦嫣,闷闷地嗯了一声,然后调整好情绪后,抬头满是笑意对胤禛道:“爷,我带来消暑的绿豆沙给您,是我命人冰镇了许久,才给您端来的呢,这您快趁着还未变温就吃吧。”
胤禛微笑点头,低头亲了一口亦嫣的额头:“你陪我一道用些吧,正好散散暑气。”
亦嫣应了声好,就和胤禛到一旁的桌子坐下了。
可碧为胤禛和亦嫣分好绿豆沙,便退了到一旁了。
胤禛拿起勺子,舀起一勺冰冰凉凉的绿豆沙,喂到亦嫣嘴边:“来张嘴。”
亦嫣闻言张开了嘴吃下胤禛的投喂,可视线却是从未胤禛的脸移开。
胤禛见状忍俊不禁:“怎么了?可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说着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亦嫣回神,微笑道:“没什么,就是许久未曾见过爷了。”
胤禛哑然失笑:“咱们才分开半天,你就这般想我?”
亦嫣垂下脸,不好意思道:“哎呀,您快吃吧。”
胤禛轻笑道:“好,咱们都吃。”
两人低头沉默享用着绿豆沙,可胤禛却发现亦嫣还在偷偷地看着自己。
胤禛没忍住放下下勺子,柔声道:“怎么了?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亦嫣下意识回答道:“没,没有。”
虽然的确是有话想要问胤禛,可她是想问他是不是打算要娶年氏为侧福晋?
这叫她怎么问出口?
她只是从历史上得知胤禛会娶年氏为侧福晋,现在并无传出胤禛要娶新人的风声,她又从何问起?
刚开始的时候,她只是抱着谈一场进可攻退可守的恋爱,她就想着等胤禛主动违背他的诺言,那样她便可以就从之前爱慕胤禛人设中完美退场。
可她也没想到胤禛的承诺,一守就守了那么多年,而且还始终如初地待她这般好。
如今她早已舍不得,她真的舍不得那么好的胤禛。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便簌簌地往下而落。
胤禛见亦嫣忽然哭得这般梨花带雨的,胤禛便紧张询问:“嫣嫣,你到底怎么了?”
说着便起身来到亦嫣身边弯下腰,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与她对视,柔声哄道:“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我来为你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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