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要是福晋遇到这事,那根本就不是件难事。
就以与京城各处夫人的交情,这边凑一点,那边凑一点,这也就能凑合应付到下一批到京的棉花。
可侧福晋刚升上的不说,以她侧福晋身份,在京中的交际也是寥寥。
这一时间上哪儿去凑那么多棉花啊?
不过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还是如实跟侧福晋回答了。
亦嫣听完以后,却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挥手道:“既然如此,那就去请示福晋吧。”
毕竟这又不是做生意,谁能解决不一样?分得那么清干嘛?
更何况今年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嘛。
可碧和乐雪闻言直接楞住了。
一旁的喜嬷嬷惊讶道:“侧福晋,您这样就不怕府上的人说您做事不如?”
福晋两个字没有说出口,但却不言而喻。
这谁执掌事务,不是铆足了劲儿,要赢另外一位一头?这侧福晋倒好,竟甘愿让福晋出风头。
这最后事情即便是解决了,那旁人只会说福晋的好,而侧福晋出了事还要福晋擦屁股,简直德不配位。
亦嫣无所谓道:“这不是事实吗?”
她本来就没有和四福晋争个高低的心思,干嘛要死要面子活受罪,自己扛呢?
哦,旁人觉得她比福晋能干,她就能踹掉四福晋,自己当胤禛的福晋了?或者掌管整个贝勒府?
不说她没这个心思,就是她有,这又能有什么用?
她现在就相当于等于是一个部门总监而已,就是一妥妥的打工人。
既是打工人就要有打工人觉悟,她干嘛要承担突发情况,给公司锁带来的后果?
更何况四福晋,作为这四贝勒府的总经理,那她这个部门总监先向上层请示,有什么错吗
因此,亦嫣再重复一遍:“眼下快要入冬了,要是不顺利分发冬衣,府上恐怕要乱起来,所以快去先请示福晋有什么办法,如果不行咱们再想办法。”
说到底还是她负责的部门,她也不可能脱手给四福晋。
问四福晋,也是看看有没有比较容易的解决方法,要是让四福晋为难的话,那还是算了。
福嬷嬷倒是一心为整个贝勒府着想,闻言,就觉得侧福晋有这个觉悟很好,要是让旁人知道四贝勒府连个冬衣都发不了,到时恐怕就成了整个京城里的笑话了。
她当即就主动表示,由自己去正院禀告。
福嬷嬷来到正院时,四福晋也在为整个四贝勒府冬季的采买做准备呢。
听到福嬷嬷的来意,当即懊恼道:“哎呀,我竟然忘记注意留意此事了。”
说着就观察福嬷嬷的反应。
而福嬷嬷依旧垂头等着四福晋发话。
四福晋眉毛一挑,合上账本:“也怪我见侧福晋掌管了缎库,就一时在这方面松懈了。”
“这样吧,福嬷嬷,你去跟侧福晋回话,这事我会想办法的,让她别着急。”
福嬷嬷闻言应了声是,便就告退了。
等福嬷嬷的身影消失在正院,四福晋便不由扶额叹气了起来。
她本以为自己不通知舒穆禄棉花紧缺的消息,这个难题会让舒穆禄吃上一壶。
可没想到她那么洒脱,将这个问题推给了她。
这要是换作李庶福晋那个心气高的,估计会高调用自己的钱财,补上一部分的亏空,来凸显自己深明大义和为四贝勒府着想的心。
也不知道说她傻还是说她聪明?
这样好的收买人心,营造名声的机会,她白白不要,却将它给自己。
难道舒穆禄,就不怕经过此事后,她这一辈子都被自己压得死死的吗?
不过,此事对她来说的确也不难,而且她也囤了不少棉花,拿出来也能凑到三分之二的数目。
也就是说,只要她一出手,那么四贝勒府上下就没有不服自己的。
但她目前根本就不需要这些。
亦嫣那边得知四福晋说她会想办法的,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
不过她也没有放弃寻找价格合适的棉花,而且同时还写了一封信送去了舒穆禄府。
她也是有娘家的人,也不是孤身一人在京。
每想到这个,她的心就踏实了不少。
正院那边几天就来回话了,而且还带回来了一千两银子。
亦嫣看着福嬷嬷带回来的一千两银子,满头雾水,这是怎么一回事?
福嬷嬷见状解答道:“侧福晋,福晋说她只能凑到原本数目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一,她实在是没办法凑到。”
“所以福晋就从自己私库里拿出一千两银子,让您去外头店铺买去。”
虽说现在的棉花已高达五六倍的价格,但一千两买这次所需三分之一的棉花,还是绰绰有余的。
亦嫣一惊,这一千两银子,都足够包下四贝勒府上所有下人的冬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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