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嫣听了内心暗忖,之前也未曾见你为我主持公道?现在要用到自己的时候,倒是要为她主持公道了。
“多谢福晋对妾身关怀,妾身省得的。”亦嫣道。
两人喝了一会子茶,亦嫣主动询问:“方才福晋有事要与妾身商量,不知所谓何事?”
四福晋放下茶杯,笑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下个月二十一日便是观音菩萨诞辰,每年这个时候宫中都会举行庙事,焚香顶礼,我这几年一直在这日向菩萨许愿府上能够子嗣昌盛。”
“现得幸菩萨显灵,李庶福晋有孕,府上终于再度传来了喜讯,我打算静心洁身抄写几十卷妙法莲华经,在菩萨诞辰这日焚经还愿。”
亦嫣听到这里暗地里撇了撇嘴,四福晋真是好口才,人家李庶福晋凭自己身体的本钱怀的孕,被四福晋说得好像是她在观音面前求子求来的。
那么日后别人恭贺胤禛喜得贵子,也想必会提上一嘴四福晋”功劳”。
到时候谁不会赞叹一声四福晋贤德宽厚?竟为府中的妾室向观音菩萨祈福许愿,现在府上的妾室怀上了,又是诚心抄写经文为李庶福晋腹中的孩子还愿。
可真真是再贤德不过了。
四福晋那边说完了以后,便直接切入了正题:“只是眼下年节刚过,我腾不出这个空闲来,就想找个人手来正院帮忙,不知舒穆禄格格近日是否可闲?”
四福晋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明面上请亦嫣来正院帮忙,但只要答应了,日后亦嫣常往来正院,就算亦嫣不是四福晋的人,外头的人也只会默认为亦嫣是四福晋的人。
亦嫣见四福晋拉拢自己还拐弯抹角的,明显是等着她先表忠心才会真正表明自己的意图。
如此不诚心,亦嫣也不必给四福晋一个真切的答案,模棱两可道:“妾身愿意为福晋分忧。”
也不说明到底是分忧旁的什么的,还单单只是指抄写经文。
四福晋胸口一闷,也不知道舒穆禄格格是真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还是装作听不懂,但转念想起大年初一那日,她连四爷是赏是罚都分不清,可见她有时的确是个听不出好赖话。
而以往的几分聪明,或者只是靠她本身谨小慎微罢了。
也罢,她底下的人也不需要太过聪明,只要能从李庶福晋那儿夺得四爷的宠爱便可。
至此亦嫣就开始频繁来往正院,众人见状不由地猜测亦嫣是不是投靠了四福晋。
而张格格心脏一哽,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在心中升起,她又跑去正院求见福晋。
可四福晋又是再次拒之不见,她果然猜得不错,那日过后,她真再无投靠福晋的可能。
都是舒穆禄氏这个贱人,明明是她先投靠福晋的,却被她抢了去。
而李庶福晋那边也是着急不已,原本她就压制不住舒穆禄格格,现在她投靠了福晋,那两人连起手都不知道要怎么对付自己的呢?
这也让她更加没有安全感,让人去前院请胤禛越发频繁了。
这么一来,胤禛进后院大多数都是去常宁阁。
这日亦嫣在正院抄写妙法莲华经中最后一卷经文。
西暖阁内的神龛上的檀香袅袅升起,无端地给人一种祥和宁静的氛围。
虽然一开始亦嫣觉得抄写经文有些枯燥无味,可当她沉浸其中,便察觉所带来静心的好处来了。
也托这些日子抄写经文的福,她的书法也精进了不少,看了眼桌面上的经文,好吧,其实也没有多好,最多只是工整罢了,还是毫无美感。
但也无所谓了,只是用来抄写经文而已,抄好就烧了的东西,只要对菩萨的诚心到了也就足够了。
不过这四福晋可真是打的好算盘,怀孕的事有李庶福晋来,还愿所用的经文却由她来写,四福晋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能将大部分的功劳揽去。
她什么时候也能用领导的思维来做事啊?
很可惜她现在也只是工资高一点的打工人罢了,并没有行使权利的能力。
只是她到现在还是不太明白,胤禛为何要她答应四福晋拉拢,说是为了能与她更多的时间相处,可自己都有半个月未曾见过他了。而且他又怎么会料事如神,知道四福晋定会拉拢自己?难道这背后有他的推动不成?
时间不紧不慢地过去了一个时辰,亦嫣写完最后一个字,低眸看了眼桌面字迹工整的经文,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浊气。
总算是写完三十六卷经文了,可碧上前将经文放到一旁晾干,然后帮亦嫣揉着手腕道:“主儿,要不要先歇会?”
亦嫣摇头:“早就交差,早点能回去。”
她不想休息,只想完成交差,回去好好吃上一顿肉。
对,她抄写经文这期间是只能吃斋菜的,而且抄写前还得沐浴净身一番,做好诸多准备才能抄写经文。
可能是古人这样抄写祈福的经文会显得比较诚心吧?
不过亦嫣这也能理解,毕竟佛家戒律中就有忌荤,还有忌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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