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推一记。云淡借力腾空,腰身一扭,一个空翻便飞到了甄不移另一侧,回过身来便欲再度刺向他。
就是现在。
甄不移将剑鞘抛向空中,凝神聚气,一掌送出,醇厚内力灌于掌中,暴涨真气掀起巨风,掌心正中云淡一侧胸口。云淡登时便被向后打飞,落到一丈之外,身子无力地坠地,撑着身子吐出一滩鲜血。甄不移伸手向天,看也不看,接住了剑鞘。
亭内的危漠崖收敛了笑意,暗自捏紧了拳头。
云淡的出招实在是快得让人眼花缭乱,但他出手虽狠厉,却是毫无回防之意,虽内力亦非泛泛之辈,但绝非甄不移的对手,全靠难以招架的速度和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劲头。甄不移看准了他每一招都只攻不守,他便以退为进,在云淡转身出剑之时,看准了他不会设防,一掌下去用了七八成功力。若是资质寻常之人,多半小命已不保,但甄不移无意取他性命,便拿捏着轻重,只让他无力反击便好。
甄不移看了危漠崖一眼,缓缓走向倒在地上的云淡,正欲将他拉起,却见他拄剑缓缓站立,嘴角仍渗着血,却是抖动手腕,舞着剑又攻向自己。
“你……当真找死?!”甄不移忙举剑抵挡,对着云淡震惊道。
云淡仍是面无表情,只当听不见他说话,咬着牙又是一个回身持剑横劈,此时动作已无先前的灵敏,内息也一片混乱,显然重伤不轻。
甄不移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回手又是一掌,将云淡再度打倒在地。云淡又吐出一大口血,双手已颤抖不止,却仍是紧握剑柄,摇摇晃晃地又站了起来。甄不移目瞪口呆,一边气沉丹田,掌心向上缓缓抬起,再次聚拢真气,正欲再度出掌。
“住手!”
危漠崖一跃腾空,一束缎带从他袖中飞出,绕在了云淡举着剑的手腕上,向后一拉,云淡登时便随他动作向后倒去。
甄不移见二人皆无继续打斗之势,却不收手,朝前迈一步,本欲出掌的手转为拉住了云淡的另一条胳膊,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
危漠崖登时便眯起双眸,危险气场蔓延开来。他更加抓牢缎带,双手带了几分内力使劲,抿紧双唇,微扬下巴,猛兽护食般警告地瞪着甄不移,丝毫不顾被两边同时拉着的云淡有多难受。
甄不移被他的怒视吓了一跳,但仍是捉紧了云淡的手腕,一边与他掌心相抵,一边道:“他生扛了我两掌,若是不马上疏导真气,半个时辰内便会经脉逆行而亡!”说罢,他不顾危漠崖的反应,直接运功渡至云淡体内。
危漠崖闻言眯着眼迟疑了些许,待甄不移收敛了内力,手都还未收回,他便一把将云淡拽回到自己怀里,探了探他内息,果真如甄不移所言,真气被粗略疏导过,内伤犹在,但不致命。他这才放下警惕,扫了一脸无辜的甄大侠一眼。
甄不移见他抱着云淡的样子,生怕自己把那小侍卫吃了似的,只得将双手负到身后,以示清白。
危漠崖松了手,任由内息尚未平复的云淡倾颓倒地,略一思忖,道:“愿赌服输,甄大侠明日只管到风月楼来,好茶好酒款待,赵少侠一事也必定知无不言。”
甄不移朝他略一颌首,又不安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面色苍白的云淡,他正捂着胸口,努力跪起在主子身侧。甄不移欲开口提醒他疗伤事宜,但见危漠崖脸色仍十分不好看,便作罢了,转身离去。
危漠崖目送他远离,眼神仍是冷冷,直到甄不移的身影消失,他轻声道:“方才,是碰了哪只手?砍下来。”
跪在他脚边的云淡骤然抬头看着他,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是。”云淡不再多想,咬着牙抽出身侧的佩剑,高高举起,面不改色,竟直直照着自己的手腕往下砍去。
剑锋眼看着就要将那只手掌生生斩下,危漠崖忽然伸手,捞起了云淡举着剑的那只胳膊。云淡再度抬头望向主子,危漠崖的表情十分复杂,却始终不拿正眼瞧他。
危漠崖仍提着他那只胳膊,将云淡的身子拽起些许,忽然俯身吻他,唇舌交缠热吻,近乎啃噬般吮吻着他的唇瓣,灵巧舌头在他口中扫了个遍,直叫他浑身发软,再难睁着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睫毛轻颤,手中的剑无力地掉落在地。
忽然,危漠崖又推开了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云淡愣神片刻,只得拾起地上的剑,勉强站起,捂着因内伤而隐隐作痛的胸口,快步跟在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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