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然着急:“可那不是一千万。”
“有区别吗?”沈骆洲有意拿话逗他。
“怎么会没有?你、我……怎么能这样算?”沈舟然被他的振振有词说得大脑短路,想不出反驳的话,甚至开始怀疑自己。
头顶传来叹息声。
“你考虑这么多,反倒让我很难受。”
啊?
沈舟然抬眸,撞进那双眼里。
“其实这笔钱归谁,意义不大,总归流不出沈家。但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可你现在急着来找我退货,是在拒绝我的心意,不想接受吗?”
沈舟然怔住。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这事是这样顺的吗?
但当他看到沈骆洲眼底划过不易察觉的伤感时,心里的念头瞬间抛到九霄云外,整个人都慌了:“不、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不是要拒绝你的生日礼物,我只是、只是……”
他没想好“只是”什么,条件反射地搂住沈骆洲的胳膊,软下声来,轻轻道:“哥,我错了,你别伤心,是我不好。你原谅我行不行?”
他跟小时候一样摇了摇沈骆洲的胳膊,低着头自然没看到沈骆洲眼中一闪而过的笑。
怎么还跟小时候那样,那么好骗。
沈骆洲侧过脸,扬唇,止不住地笑。
沈骆洲在他抬头之前迅速收敛自己的笑容, 表情管理堪称满分,微微垂着眼:“如果小乖不喜欢,没关系, 我可以换一个。但今天就没办法送你生日礼物了,我很抱歉。”
“我没说不喜欢,很喜欢很喜欢!”沈舟然哪里还有思考的能力, 连声说着安慰沈骆洲。
“那你收下,嗯?”
沈舟然犹豫, 主要是太贵重了,几乎是大哥的全部身家:“这样交给我……真的没问题吗?你不怕我卷钱跑路啊?”
耳边传来低低的笑声, 丝丝缕缕萦绕在耳畔:“你会这样做吗?”
“……不会,”沈舟然放弃挣扎, 后退一步看着沈骆洲, 用国旗下讲话的庄严宣誓,“那你就当把钱先放在我这里,等你需要的时候再拿回去, 我不会乱动的。”
沈骆洲嘴角的弧度有扩大的趋势,在沈舟然恼羞成怒前抵唇轻咳:“好, 动了也没关系,我教你理财。晚上回去把合同签了吧。”
沈舟然:“……”
不愧是他哥,思虑周全,连合同都准备好了就等他呢。
作为主办方的兄弟俩一起消失这么久,难免要催, 沈骆洲看到上来找他们的服务生:“我先下去,你休息会也下楼吧, 露个面就好, 不要太累。”
沈舟然知道他关心自己, 点头看着他下去应付宴会场合。耳边偶尔能听到楼下的曲子已经换成了欢快的恰恰,自助晚餐已经摆好了,欢声笑语不断。
其实不用这样,他今晚从头到尾只在迎宾和刚才台上时站了会,其他时间都在摸鱼,所以没那么累。
但沈骆洲愿意这样做,证明他很关心自己,沈舟然接受了他的好意,手搭在露台栏杆处,打算待几分钟就下楼。
庄园属于郊外,往外看漆黑一片,只有几盏路灯次第亮着。沈舟然看了会夜景,渐渐皱紧了眉。
那个路灯下的影子,怎么晃来晃去的?
寒夜,郊外,总不能是在等夜班车,怎么看怎么可疑。
难不成是个小偷,盯上了庄园里进出的宾客?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想拿手机拉摄像头看个清楚,摸了下口袋才想起手机统一放在另一处,喊来庄园的负责人,指给他看下面的人:“让保安去处理,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要真是小偷就报警,不要惊动前面的客人。”
“好的,我马上去办。”
沈舟然下了楼梯。
下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件事,停在半路。
手机触发了他的记忆,他想起某一天梁思砚曾经给自己打了很多电话,多到不正常。
他当时察觉了异样,却没有深思。所以,是跟今晚秦霜鱼告诉自己的事情有关吗?
想到这他脚步拐了个弯,去了休息室。
手机还没解锁,他就看到自己又收到了来自梁思砚的未接电话,只有一个。
他直接打了过去。
梁思砚原本以为沈舟然不会接的。
他打第一个电话时就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响铃声还没震几秒就心跳如擂,手心的汗差点拿不稳手机,但那头长时间没有接通,自动挂断。
他颓然地盯着通话页面,又抬头去看灯火通明、语笑喧阗的庄园晚宴,心中闪过一个又一个念头。
是把他给拉黑了?还是不想在生日见到自己?亦或是太忙没时间看手机?
梁思砚希望是最后一个。
还要再打吗?会不会对沈舟然来说,自己就是个困扰?
只是还没等他想明白,沈舟然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他吓得没拿稳手机差点扔地上,赶紧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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