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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沈舟然沉下眉眼,断喝一声。
他极少动怒,可此刻脸色紧绷,下颌收紧。平时不笑时显露出的矜贵淡漠感,在此时愈加明显,甚至多了一份锋锐,气势直直压向这帮小男孩。
“你、你要干什么?”领头的男孩仰起头瞪他。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孙叔的注意,他赶紧出来:“怎么了?”
沈舟然推开大门,盯着那个男孩,伸出手:“猫,给我。”
“凭什么,这是我的东西!”男孩说着,为了证实自己的话,扯了下小猫尾巴,幼猫发出几乎听不到的凄惨叫声。
孙叔也看到了,生气了:“你们是哪家的孩子?怎么虐待动物?”
“我买,你出个价。”沈舟然懒得跟这熊孩子多废话。
“我才不缺钱,我不卖!”
“不卖,那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你家长,再跟你的学校老师同学们说说,你是怎么残忍虐待一只动物的,”沈舟然在他骤然惊变的表情下,冷冰冰说,“这个二选一,需要我帮你做?”
男孩脸色几经变换。
他还能撑住,但其他孩子一听要找家长,顿时害怕起来:“要不……我们卖了吧。”
男孩气急,没想到同伴也反水。他一把将手里的猫扔到沈舟然身上:“老子不要你的臭钱!老子有的是钱!我们走!”
孙叔脸色一变,都没来得及反应,猫已经被沈舟然稳稳接住。
他捧着这个还没他手掌大的毛团子,生疏地揉了揉权当安抚,望着几人远去的背影眯了下眼,眸底冷光流动。
“孙叔,调监控。把刚才的视频截出来,发到全小区物业群里,问他们谁家的孩子。没人认领就一直发。”
生理性死亡和社会性死亡,总得有一个。
“好好好,我马上去调,”孙叔赶紧把那只猫从他怀里接过来,“哎哟我的老天,你怎么就接过去了?你忘了自己猫毛过敏?快点进屋,我去找药!”
沈舟然揉揉鼻子,打了个喷嚏。
孙叔急了:“你还揉鼻子!本来没事毛也全吸进去了!快点进去!”
沈舟然的气势在孙叔一声声中全然无踪,被赶着进屋,孙叔去找药。
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开始感到呼吸困难,喉咙水肿,接触猫毛的皮肤上泛起红斑。
好在孙叔熟悉每种药放的位置,赶紧拿过来,一看沈舟然嘴唇泛紫,连水都来不及倒温的了,匆忙倒了杯水推过去:“快吃快吃。”
沈舟然把药吃下去,抱着靠枕坐在沙发上等药效发挥作用。
等沈骆洲把他要的起酥糕买回来,看司机跟陈妈正在逗弄一只巴掌大的小奶猫,按下车窗皱眉:“谁的猫?”
“是小少爷的。”陈妈跟他讲了刚才的事,沈骆洲连车都来不及停稳,打开车门,长腿一迈,三步并两步上台阶去找沈舟然。
沈舟然看到他眼睛一亮,又看到他空着的双手:“我的起酥糕呢?”
话一说完才发现,自己刚有些好转的嗓子又沙哑得不像样了。
“起什么酥,”沈骆洲没好气地回他,摸摸他的喉结上方,发现扁桃体肿了,“过敏了?”
“有一点,不严重。主要是我当时没反应过来。”沈舟然被他摸得那处皮肤发痒,往后缩了下脖子,仰头靠在沙发上,舔了舔干涩的唇,“应该没有大碍。”
沈骆洲垂眸,目光落在他发红的眼角上,正不断有分泌出的泪水滑下,消失在发丝间。
沈舟然尴尬抬手,拭去眼角的泪:“可能引发了过敏性鼻炎,总想流眼泪。”
沈骆洲知道这事也怪不到他,摸摸他脑袋:“起酥糕在车里,我去给你拿。”
沈舟然很喜欢这家的糕点,最近还出了新口味。但他现在喉咙肿痛,只能吃一点点,撕下一点来边吃边问:“那只猫,怎么办?”
肯定是不能在家里,孙叔已经喊人一起找工具大扫除了。势必要把所有不应该出现的猫毛全部消灭。
沈骆洲想了下:“王叔是不是有个小女儿?问问他们要不要。”
一问,王叔挺高兴的,收下了。
解决了这件事,沈舟然上楼去休息了。
等沈爸爸钓鱼回来,就看到全家大扫除:“这是怎么了?”
沈骆洲给他讲了遍。
“太过分了!谁家的家长这么教育小孩?小乖做得对,就该治治他们!”沈爸爸愤愤骂了两句,“小他上楼了?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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